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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她向前的两步,两人间的距离逐渐拉近,再拉近,近到呼吸相闻,近到贺兰君身上,不知是头发还是衣服上的香气萦绕在韩昭鼻尖。
韩昭不由地往后撤了一步。
贺小姐又向前一步,步步紧逼,追问:“既然不喜欢我,为何送我灯?”
初见时的美人灯,尚可以解释是意有所图;
后来的美人灯呢,又为何非要看着我画?
满园春开业,又为何非要别出心裁地送猫儿灯给我?
韩昭又往后退了一步,心虚地不敢看贺兰君的眼睛。
贺兰君又向前。
“既然不喜欢我。为何神女图要画我?”
世上貌美女子千千万,为何偏偏画我?
韩昭一退再退,已退到房间深处,贺兰君仍紧紧相逼。
“既然不喜欢我,亭中分别的时候又为何要流泪?”
你在为何流泪?为谁流泪?你真的知道自己的心意吗?
她一步一步地向前,把韩昭逼得步步后退,终于退无可退,韩昭的小腿碰到贵妃榻的边缘,一个踉跄,仰面跌倒在榻上。
贺兰君顺势欺身而上,压住韩昭,用手撑住身子,俯视身下的人,问道:“既然不能喜欢我,当初为何来撩拨我?如今我心已定,你却抽身而出,哪有人像你那么狠心?”
她手放在韩昭的肩头,别过脸去,泫然欲泣,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
韩昭着急,心虚,却一句话说不出来,贺小姐说的句句属实。
贺兰君幽幽道:“如今在外人看来,我清白已失,定然寻不到良配。本来我也无心姻缘,只是因着遇见你,”
她咬了咬嘴唇,幽幽叹了口气,道:“也罢,姻缘天注定,你不愿意娶我,我俩注定是有缘无份。从今以后,你去京城飞黄腾达,就留我一人孤独终老吧。”
韩昭被连连质问,已是处于万分愧疚之地。
再见贺兰君神情凄婉,说些什么一个人孤独终老之言,心内已是酸涩发胀,眨眨眼,忍住眼中酸意,张了张嘴,哑声道:“贺小姐,我如何能娶你呢?我是女子。”
贺兰君眼眸颤动了一下,转过眼来,轻声道:“如何不能?你现下是男子装扮,娶个女子有何不可?满园春的绣娘们,还等着你从京城回来,给你说亲。我不知道你为何要扮作男子,但是你没有欺瞒我,我知道你是女子,我也愿意嫁给你,有何不可?甚至说,正因为你是女子,我才不知不觉心悦于你。”
正因为同为女子,你知道我的处境,不会像其他男子那样贬低我,限制我,也不会攀附我,借助我去争名逐利。
你懂我,敬我,赞我。
“况且”她咬了咬嘴唇,似是有些难以启齿,轻声道,“女子和女子,也不是,不能,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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