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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宁承真不知道拿这个女人怎么办。
他没有接她的手帕,拉着袖口擦去脸上的酒水。也不知道心里的气,还是堵,又或者是无奈,他不自觉长长地吐了口浊气。
“好了,算你喝下这杯酒了,我告诉你怎么回事。”珵儿坐了下来,认真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宁承听得着实不可思议,他都还未缓过神来,珵儿便将纸墨笔砚送到他面前来了,“写吧,我哥答应放了我了,卖身契你就写给我吧。”
宁承嗤之以鼻,如果他签,那绝对是这辈子做过的最亏本的买卖。
他站起来,“你既没事了,我走了,天南地北,永远别再见了。”
珵儿急了,一把就拉住他的右手,把毛笔塞进去,警告道,“你自己承诺的!你要不写,我保证你出不了上官府大门!”
“别闹了。”宁承淡淡说。
“不写也可以,你跟我住下来。”珵儿又说。
“办不到!不要再纠缠我了。”宁承一字一字认真说。
“你明明关心我,为什么不承认?”珵儿是真急,他眼底的淡漠让她害怕。
“我只是可怜你而已。”
宁承放下笔,绕开珵儿要走,珵儿抓不住他的右手,情急之下,便抓住了他的左手,扣住他的手指,握紧。
宁承微微一僵,并不似之前被握住右手那样挣扎,而是厉声道,“放手!”
“不放!”珵儿倔了起来。
“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我?”宁承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吧,受制于一个女人。
珵儿吸了吸鼻子,明明急得要哭了,却还是一副任性的样子,“你说你喜欢我,你说,我就放你走。”
宁承沉默了。
珵儿大喜,连忙道,“你可以一辈子都不说,但是,一辈子留下。”
宁承真是服了这个女人,“你何必呢?”
“喜欢呀!”珵儿回答得很坦然。
她答着,不自觉把手扣得更紧了,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发现宁承的手不对劲。
她连忙放开,拉着他的手认真看,惊声,“你的手……”
她一开始还以为他的抗拒,所以手掌故意僵着,可是,扣得再紧一些,她就发现不对劲了,他手掌的僵硬并非故意的,而是原本就这样了。
“你的手怎么了?”珵儿焦急地问,“是不是韩香伤了你?”
宁承没做声,这手……手臂为西秦复国大业而废,手心藏着西秦公主的东西。如今,没有西秦只有大秦,没有西秦公主只有大秦皇后,而他这手都成了习惯。如果不是珵儿提醒,他……都忘了。
记住的,都是刻意的。
习惯的,反倒是忘记的。
宁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了,珵儿却急得要发疯,她拉着宁承,一直问,“你说呀,是不是韩香伤你了?你哪还疼了?你说话呀!”
她拉着他,上下检查起来,“你说句话成不,你还伤哪里了?我不逼你了,你说句话成不?”
从宁承嘴里问不出话来,珵儿放开了他,大步往门外去,“哥……哥……帮我杀了韩香!”
“珵儿!”宁承连忙叫住。
珵儿回头看来,宁承整颗心便揪住了。因为,他看到了一贯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牙尖嘴利的珵儿,泪流满面……“我……我没事。不是韩香伤的。”他都没发现自己的声音温和了很多。
珵儿急急走回来,认真问,“那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宁承看着她,亦是认真起来,他说,“珵儿,我不仅眼睛瞎了,手也废了,你喜欢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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