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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艽深吸一口气,神情些许缓和,“青洲,昨夜……也是这间房间,总传出些恼人响动,你还记得吗?”罗艽压低声音,“尔后我直接踹开门,与房内人交谈几句……”
“当时房内一女一男,男子已如前所见,成了一团白虬,而那女子……”
罗艽一手扶上窗棂,望向楼外,“方才那杀害阿文的凶手凭空而坠时,我也在街边看到她。那凶手被捆缚的样子,与此间房内,那男子被捆缚的样子……”
她顿了顿,又看向叶青洲,“如出一辙。”
叶青洲瞪大眼睛:“师姐,你是说这两人都是她杀的?!”
“只是猜测。”罗艽道,“但十有八九。反正板上钉钉的事儿呢,就是那紫衣女子定也是一位修道者。”
“紫衣?”叶青洲喃喃,“我都不曾见过她。师姐,她还有什么别的特征吗?”
“特征吗……”罗艽隐约眯了眯眼,回忆道,“此人身有兰香,紫衣轻纱。可惜彼时夜色深,我未将她面色看得太真切,但她胸前……纹一朵栩栩如生的兰花。大概半个手掌大小……”
罗艽话未说完,叶青洲面色已冷,出声打断:“师姐——你怎么看得这样仔细?”
“什么?”
“你是不是还记得她胸前兰花几蕊几瓣啊?”
叶青洲语气生硬,有些恼火似的。
“啊?”虽不明所以,但罗艽仍然如实回答,“就是普通的兰花呀,五瓣?六瓣?——喂!”
不等她话音落下,叶青洲阴沉了脸,一把拍开她的手,抬步便要朝房外走。
连廊中,是那店小二燕子与那个叫唐谙的黑衣女子一同安置了两个命案屋内的物什。
叶青洲与她们擦肩而过。
直至在回廊走出十余步,叶青洲恍然一愣,发觉自己走向了相反方向。
她于是又蒙着头折返。
罗艽便站在她面前,一言不发地挡住她。
罗艽面色如常,眼底没什么波澜,开口,语气也依旧温温和和。“我不喜欢猜谁的心思。倘若你有话,不如直说。”
叶青洲埋着脸,眼睫低垂,眼神仍在躲闪。“师……”
却听头顶,一声轻如叹息的响。
“青洲。我以为,我们早就是有话直说……甚至无话不谈的关系了。”
罗艽声色淡淡,一袭江林氅袍间,便生一种日照清泉、倥偬泠冽的气息。
叶青洲怔怔望向罗艽衣尾,愣愣片刻,才将视线缓缓上移,掠过罗艽褐色衣襟,落在她波澜不惊的面上。
“对不起,师姐。”叶青洲嚅嗫道,“让你,让你失望了。”
罗艽耸耸肩膀,“失望谈不上。顶多些许失落。”
“我都不知哪句出了错,让你这样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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