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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鹗闲再回周朝见天子,我可以替你讨功名,你现在折返,回到赵国,未成天子妃嫔,就不怕在成为笑话?」
一番话,直接戳中我内心恐惧。
又听梁翀说:「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好吧,相较之下,还是赵国子民的口舌更恐怖。
北牧王城之中,虎贲军一分为二,一支班师回朝,一支北上鹗闲。
已经到了三九天,北风呼啸,簌簌雪末横飞,吹得人睁不开眼,我在马上不仅裹紧脖子上的围巾,不让寒风刮走我的体温。
这样难熬的寒冬,虎贲军中年轻力壮的青年都觉得男难忍,腿间的皮肉被冷风穿透,仿佛无数的小虫子在啃噬肌理。
对比之下,就越显得使臣这种老人家的可贵,在经历了多场战火和后爹和多变气候的洗礼,老使臣依然硬朗坚挺,毫发无损。
是以与老使臣相熟的人总喜欢有意无意去伸手摸摸他,不禁让我想起了以前为讨吉利被人摸来摸去的神像,一般是求子的比较多。
某夜老使臣正坐在我斜对角的火堆饮酒驱寒,黄小麦路过他身边,顺手胡撸了一把老使臣下巴上的杂毛,惹得老使臣骂骂咧咧。
我在一边旁观笑得声音有点大,不禁引起了身边梁翀注意,梁翀拴着我的视线也看到了那一幕,于是问我:「你们怎么都喜欢去摸使臣?」
我笑着收回视线,拨旺篝火,「将军不觉得,老使臣经历千难万险都没死,这么大年纪还能骂『我日你全家』,难道不是个福星?」
梁翀觉得我说得好像有些道理,无声点头。
「所以啊,大家摸他,就跟摸神像一个道理,沾沾运气。」我越说越觉得有趣,不禁嘿嘿了几声。
我用木棍串着的饼馕已经被烤热,探身地上拔出来,掰开一半,分与梁翀。
起初没注意,我递饼过去的时候,才发现梁翀一直在看着我,火光映衬进瞳孔里,亮得惊人。
我一颤,担忧地看着他,「将军,怎么了?」
他忽然被我的声音惊到,似乎是一直在想着别的事,匆忙接过我递过来的食物。
也许,对于黄小麦和余兰惊他们而言,此行关乎一生之前途,可于我而言,这是一场于我前十几年人生既然不同的旅途。
从我眼中看到的东西,与他们截然不同。
我们在初春来鹗闲都城,正值杏花盛开的季节,从城门进入,远远能看到城郊绿茸茸的草地和绵延成片的白色杏树,在微风中轻轻抖动。
余兰惊走在我身边,遥望着如雪片般丰盈的花簇,有些感慨,「也不知道老家的杏树开没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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