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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上寒冷,他为了不让无忧生病而把自己的厚衣给了无忧,可当无忧对他又感激又报恩时,他却低下头说,他是个骗子,无忧年轻又机灵,会让他赚到更多的钱。
她哪里机灵了,机灵到又一次被骗。
就在她被丢在屋蓬里时,览渊还连声抱歉,他低语言,他见到了水鬼,他知道了无忧的秘密,只要无忧把他的愿望实现,他就把无忧送出冬地。
无忧没有妥协,她知道览渊不可信,满足了他一个愿望,还会有第二个愿望,她宁愿等着烂掉臭掉,也不会满足览渊一个心愿。
可她一定是饿糊涂了,这日雪夜,她睁开眼时,竟然看到了秦愚?!
她被吓的一个机灵坐起来,直勾勾的看着蹲在自己面前,正担忧的望着自己的秦愚。
“这是梦吗?”无忧的泪瞬间流出,随着秦愚狠狠的摇了摇头,把怀里的披风给无忧披上时,她痛哭流涕的钻进了秦愚的怀抱。
“老天爷……这真像个梦……”
她感受不到秦愚身上的寒气,反而觉得这是她长那么大,所感知到的最温暖的地方。
他的心脏在砰砰跳,他的双臂紧紧的抱着她颤抖瘦削的身躯,这是真实的秦愚,不是梦里的,也不是歌里的!
无忧要秦愚也带走图玛,却遭到了图玛的拒绝,图玛说他生来随命,自由如风,如今的囚牢是他该受的炼狱。
“你身上披着袈裟,你也在你的炼狱里,但袈裟给不了你自由。没了袈裟后,你若能从本身解脱,才算自由。”
秦愚听得出,这个图玛是什么意思。
他又何尝不在炼狱?又有几个光鲜亮丽的皮囊下,会有自由的人?
每个人的修行,也只是刚刚开始。
他望着泪眼婆娑的无忧,可她为什么要在这样的炼狱里?她就在自己眼前,怎么能纵然她不顾?
“我带你出冬地。”
秦愚带着无忧,连夜跑到了长城下,他给无忧擦了脸,让她装作瞎子,假扮成青君随自己离开。
守门龙卫以及长城之上的大津侍卫都不曾拦截,无忧如今面如白纸,体薄如刃,没人会把她和危险的人联系在一起,反而会多过问秦愚为何离开冬地。
秦愚说他还会回来,没有使节,他逃去大津,也必然是死罪。
“我只把她送去我朋友那里,我朋友在荒原五十里亭等我。”
牧昀就在那里。
秦愚背上了无忧,就顺着北风狂雪的方向,朝南方跑去。
一望无际的雪原上,在最后一个大津陆地上的雪天里,他们和风一起朝无边无际的自由狂奔而去。
秦愚告诉无忧,他是靠玉珠找到的无忧,玉珠可以感知另外一半玉珠的方向,能在梦里看到另外一半玉珠所处的环境。
“是玉珠,我还以为是苦行僧,我让寒竹去了蝉耳寺……”无忧趴在秦愚的肩膀上,看着秦愚的侧脸。
那样俊朗的眉宇,如脂如膏的肌肤,他好似一块剔透无暇的玉,那般不可亵渎不可容疵,却为了小小的无忧女,义无反顾的跨过长城,带她去安全的地方。
太阳在午后现身,他们坐在荒原上,看着覆盖在地面上的雪一点一点地融化。
“无涯大陆的春天要来了。”秦愚紧紧的抱着无忧,担心她再为寒冷而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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