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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布料化为湮粉前他把手探了进去。
铜镜里他可怜巴巴说我好狠的心,又不动声色把那花钿摘下。
我简直该为这惊人的演技鼓掌。
「楚尘。」我笑了声,抚上那只刚刚收回的手,细布裹了一层又一层,或许确实烧伤严重。
在我极温柔的动作里他唇角开始上翘,然后——戛然而止。
纯白布料被压出重重的印记,红色一点点漾开。
我起身撇开他,眼底终于冷了下来:「你敢算计我。」
骤然失去支撑,他身形却晃也未晃,就那么仰头看我,认真道:「我没有。」
失血后那张脸肉眼可见地苍白,唇色如纸,「原定的计划只有沈清芙落水。」
我讽刺地说:「你就那么心急,要利用沈家?」
所谓救命之恩、一见钟情,都是骗局。
为的不过是借丞相的势。
楚尘突然笑了下,抛去那副可怜的模样,抬眸拽我的衣摆:「我说过的,等不及了。」
我是真的不解:「为什么?」
可他眼底就像顷刻蒙了层厚重的雾,没有回答。
只闷声说:「你落水的刹那,我是去救你的。」
拽我衣摆的手更紧,指骨发白,「陆瑾同时也跳了下去,他更早一步到你身后,所以我才换了方向。不断升起的气泡里,我看到陆瑾靠近你做出救人的动作,而后手势指向沈清芙的方向——提醒我原定的计划。」
我骤然掀起眼帘:「那我是被何人推下落水的?」
13
何人推的,这是整件事最大的疑点。
楚尘嘴唇翕动:「我在查。」
我哼笑一声,尽是废话,目光落在他抓着的衣摆上:「松手。」
他不放,不但不放,还得寸进尺地顺手又向上几分:「殿下,我很久没见你了。」
「在我让人把你扔出去前你想好。」我不吃他这套,干脆走向梳妆台拿起剪子。
「咔嚓」声后,布料应声而断,楚尘抱着那点残片半晌没动,神色是惹人怜惜的委屈。
我抬步走向屏风后换了身衣裳,再出来时人已经不见了。
翌日宫里出了件大事。
东宫白日淫乱,皇帝震怒。
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偏巧被沈清芙撞了个正着。
「听闻太子同侍婢在殿外衣衫不整行那事,结果沈姑娘陪太后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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