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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给我拿毛巾递水。
梁起则站在不远处拧眉看着:「你这样子,还能做饭吗?」
我捏紧拳头抬头瞪他。
他立刻从善如流:「你好好休息,我去街上买。」
没过一会儿,外面传来奇怪的动静。
我正好缓过来些,示意二芽坐下,自己起身去看。
却见褚三歪歪斜斜坐在宝丰堂大门外,熏天的酒气。
他看到我,第一句话就是:「刀鱼儿,莲瓣兰没了。」
我想说活该,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出口。
只因他说完这句,眼泪唰地就流了下来。
「无论如何,你今天得听我说完。」
我背靠着门,看着长街那头若隐若现的熟悉人影,嘴里回道:「你说。」
「小的时候,我没什么朋友。」他缓缓开口,没想到是回忆往昔。
「褚家家规严明,老祖宗定下的规矩,老大做官,老二经商,再往后,不管是老三老四老几,一辈子都只能当个游手好闲享清福的富家少爷。」他仰起头看我,眼神迷蒙,「我与二哥本是孪生子,不过生得晚了一盏茶的功夫,外面人人都笑我,这辈子就这样了,永远没出息。」
「所以呢?」我冷冷问道。
这些与我有何干系?
「大哥娶的是官家小姐,知书达礼。二哥喜欢的是下河联盟谢家的一个姑娘,也算门当户对。只有我,」他看着我,神色茫然,「我好像喜欢你。」
梁起已经买好吃食回来,站在不远处好奇看着这一幕。
「我第一次见你时,就觉得你虎头虎脑地很可爱,想逗逗你。没想到逗着逗着,自己栽了进去。」褚三微微笑着,笑容还没扩开,又哭起来,「可你为什么是个丫鬟呢?我已经不如大哥二哥了,连喜欢的人也不如他们。我不甘心。」
「你现在说这些,是想表达什么?」我不耐烦再听下去,出声打断他。
褚三低头:「之前他们用莲瓣兰跟我打赌,赌我能不能追到你,我其实很开心。因为终于有理由可以名正言顺地接近你。」
「对不起。」他挣扎着爬起来,晃晃悠悠站到我身前,「之前那些事都是我不对,你原谅我好不好?」
「不好。」
我不曾开口,回话的是梁起。
他终于走过来,将手中提的食盒顺手递给二芽,接着看向褚三:「我听明白了,你缺的不是真心,是尊重。」
「借着与狐朋狗友打赌的机会才敢表明心迹,你是不是还暗自窃喜,觉得自己很是高明?明明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还要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
他嗤笑:「倘若赌赢了,既能得心上人,又不失面子,多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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