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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温声劝着。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可事情都这样了,情绪再大能有什么用?”
杨葭慧幽幽的说道,神情幽黯。
苏锦在杨葭慧家吃了中饭,饭是杨妈妈和杨爸爸煮的,全是安胎的膳食——这对夫妻虽然嘴皮上凶了点,可心里,还是在乎女儿,在乎那个还只是胚胎状态的外孙的。
吃饭的时候,苏锦又劝了几句,含蓄的表明她支持葭慧和薄飞泓组建一个家,但为了那孩子。
邱弥珍听着,却反对的厉害:
“真不是我挑剔,小锦,我告诉你啊,我从不要求我的女婿非得大富大贵的,可那样的,我是真瞧不下眼。
“慧慧啊,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们没办法不接受。但如果可以,我真不希望你嫁那样的人。
“我倒情愿你未婚生子,孩子咱们自个儿带着,以后你要是遇上合适的,可以带着孩子再嫁的。哪怕嫁个二婚的也行。对方也可以有孩子,但一定得像个人样的。到时,你要还能生,就再生,不能生,你总归也有了一胎。以后养老也没问题了……”
听完这番话,苏锦是真接不上话了。
情况摆在眼前了:他们没办法接受薄飞泓做女婿。
杨葭慧呢,闷闷然没发表任何意见:
不管怎样,父母这边算是让了一步,至于要不要和薄飞泓结婚,就现在而言,那真的不是一件特别重要的事。
在中国,自古就有包办婚姻的陋习。
古封建时代的盲婚哑嫁成就良缘的能有多少,谁也没办法给出一个精准的数据,但毁掉红尘男女一生幸福的,肯定不在少数。
在那样一个男尊女卑、跨越年份又极其漫长的时代,靠舌灿莲花的媒人牵线、靠父母看人识人的目光来决定儿女的一生幸福,与婚姻来说,绝对是一场灾难。
那时,男人的出路是,娶个小的。
女人的出路呢,好吧,事实上,必须从一而终的女人,根本就没出路。
如今已是二十一世纪,时代几经变迁,家长变得开明,在子女婚姻上头,比较能尊重当事人的意愿。可即便如此,父母插手子女终身大事的个例,还是很普遍的。
站在子女的立场,会怨父母干涉太多,剥夺了他们的婚姻自主权;站在父母的立场,会怨孩子不懂事,他们做了那么多,还不是为了孩子好。
两代人在认知上的差距,导致的结果是,会在婚姻这件事上纷争不断:轻则吵嘴,重则反目。
苏锦相信,杨爸杨妈是真心爱女儿的,他们的出发点全是为了女儿好。从他们的眼光看来,薄飞泓的硬件,的确差到离谱。
他们的心态,她完全能理解。
可从她对薄飞泓的了解来说,这男人其实没他们想像的那么差。只要他愿意,隔上三五年,他的生活肯定能大变样。葭慧跟了他,不见得就是一件糟糕到让人无法容忍的事。
可那只是她的想法。
要改变杨家二老对薄飞泓的坏印象,只能靠他自己的行动来证明。这不是别人靠嘴皮子说一说就能完事的。
而且,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谁让她嫁的好,若鼓励太大,杨爸杨妈可能认为她这是想把他们女儿往火坑里推。
吃过午饭,苏锦起身告辞。
那会儿,杨爸杨妈已经决定了,要搬过来和女儿一起住,为的是方便照顾女儿的起居饮食——爱护之心,很明显。
坐到车上,苏锦的心情,沉甸甸的。
拿着手机,她翻到了薄飞泓的号码,却迟迟没打出去。自己和那人,总归不是特别熟的熟人。想安慰也没法安慰,也不合适由她去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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