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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竹笑道:“娘娘放心,春枝过得挺好的,她丈夫是侍卫,是皇上跟您瞧过的人,又跟您保证以后对春枝好,私下里又跟春枝说了不纳二色,婆婆也是通情达理,她如今过着好日子呢。”
春枝是幸运的,娘娘选了几个人,叫春枝自己看的,选了个好的,不纳妾也不养外室,平日里也不流连青楼出馆,原本还担心寡母的,结果也是宽和慈厚的人,她这算是选多了。
可这也是少数,春竹只感叹了一下,就放下了,她不是春枝,不会去嫁人生子。
“那便好。”过得好就行,于穗岁落下最后一笔,又叫了人进来,准备将这一幅画拿去简单的裱一下,毕竟是要送给乾隆的,还是做一点面子工程的好。
此刻乾隆手里拿着的折子,已经有好一会了,他心里念着于穗岁,这眼里看的字也越发的虚,最后将折子一扔,靠在宝座上,心里叹道:罢了,罢了,早知道的结果。
“李玉!”乾隆喊了一声,李玉从墙角钻了出来,弓着身子低着头。
“内务府之前做的那柄金錾莲花纹嵌宝石的如意找出来装匣子里等会一起带去你宸主子那。”说着,乾隆合上眼,舌头抵在后牙槽上,放在扶手上的手也捏紧了几分。
“再去将她之前看上的那个金錾珍珠宝石的经匣也给带上。”她就是喜欢这些金鱼之物,说着,乾隆心里只觉得酸涩,嘴里却有几分要咬牙切齿的意味。
李玉还是弓着身子,恭敬道:“奴才记下了。”嘴上是说着,可是脚却没有太大的挪动。
果不其然,乾隆又道:“再去将那东珠南珠给装满那经匣。”说完又叮嘱一句:“经书记得拿出来。”她不喜欢念经,上一回瞧上了匣子想要带走,他没有如她意,也不知是不是这个,叫她小心眼记了一笔账。
越说乾隆越觉得自己委屈,她要什么他没有给她,都是眼巴巴的捧着放到她面前的,可她怎么对他的。
李玉得了吩咐,这才出了殿,去后边乾隆的私库里办乾隆嘱咐的事。
到了之后,守门的太监跟姑姑一瞧,这都一个多月没来了,忙问道:“今个是哪位娘娘?”
李玉睥了一眼姑姑,道:“还是那位。”
几人心照不宣的,这选东西的时候,姑姑那是只挑这最好的的往匣子里装。
是那位就得选这最好的,不然皇上那就要办了他们。
要姑姑说,皇上之前大有把私库送给宸贵妃的意思,这一个月没有动静,她还以为这昙花一现,时候到了,原来是她想多了。
李玉端着托盘,上面盖着一张石青色的巾子,沉甸甸的,他希望今日之后,皇上就恢复正常。
不然他就要去买假发给自己接上了。
日落斜阳,乾隆负手含恨的踏入了万方安和。
程姑姑早早就带着人在门口候着,乾隆一进门就此起彼伏的请安声。
乾隆站在原地眉心微蹙,“你们娘娘呢?”这么大动静了,她没听见,怎么门口连个影子也没有瞧见。
程姑姑忙回道:“回皇上,娘娘在书房等皇上。”她们娘娘可没有闲着,这今日吃了午膳后,就开始作画,刚刚还听得春竹那丫头说,是专门给皇上准备的。
乾隆哼了两声,脚往右边一拐,既然在书房等他,那他就先去瞧瞧她在做什么怪。
李玉捧着东西跟程姑姑交换了一个眼神,互相挤眉弄眼的两下,彼此完成了信息交换。
得了,今天皇上这是肯定能好的。
乾隆推开门就进屋,见于穗岁在卷画,眼睛亮了一分,但面上还是不露声色,面沉如水,冷声道,“你倒是悠闲。”
说着直接上前两步,将椅子一拉,自己坐了上去。
李玉眼睛骨碌碌一转,将手上的东西往边上空着的高几一放,顺势给春竹的脚上一踩,俩人麻利地从书房里退了出来,站在廊下吹风。
于穗岁见身后的椅子已经易主,将画往里面一推,靠在纸镇边上,自己转了个身,双手抱胸,坐在桌子上。
“皇上这是准备倒打一耙?”啧啧啧,看来郁气不少啊,这乾隆是打算秋后算账啊。
于穗岁语气过分亲昵,听到乾隆的耳朵里就有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伸手拽下她,扯进怀里,声音却还是刚才那般装腔作势,“你如今能言善辩,连我也敢胡乱安排罪名了。”
于穗岁坐在乾隆的腿上,他今日倒是一改往常的明黄秋香色,穿了件石青色的圆领常服,于穗岁双手环上乾隆的脖子,在他的下颌角亲了亲。
“皇上该剃胡子了。”浅浅的一圈青色,有些扎嘴巴。
乾隆喉咙有明显的吞咽的动作,面色依旧不改,只手圈着于穗岁的腰,“少给我巴三览四。”
说着左手开始往上移,见她小嘴叭叭,一看她那飘忽的眼神就只知道,她是准备给他编故事忽悠他,消了一点的郁气又横生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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