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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建议观察一天,看能不能止住出血,要是止不住,就不得不摘除了。”卫砺的眉头越皱越紧,自责地说,“我怎么就没防住呢!真是该死!我居然会以为他不敢动手!”
程才那个没脑子的二逼懂什么?他就知道自己闯祸,让他老子给他擦屁股,卫砺再怎么财雄势大,程才不认识他,当然不会怕了。
卫砺帮我拉了拉被子,柔声安抚:“好了,诺诺,你什么都别想了,好好养病,这口气我会帮你出的。”
“不用给我面子,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冷笑,一点情面都没留,“我连爸妈都没有,又哪来的弟弟?你不用顾及我,尽管替我上诉,法律会还我一个公道的。”
卫砺勾唇一笑:“走法律途径?那多没意思?”
我心里突地一跳,心知卫砺一动手,那就不是小风波,这些年程信义、沈欢、程才欠我和我妈的,都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我乐见其成。
对于这个亲生父亲,我原本的态度是各自安好,互不相干,现在既然他们落井下石不够,还想要我的命,那么很抱歉,我做不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别人拿刀子要捅我,我还老老实实地把脖子往上凑。
“随你怎么做,不用告诉我过程和结果。”我龇牙咧嘴地说,“好疼啊!还是摘了吧!”
卫砺眉头一皱,断然拒绝:“不行!毕竟是一个重要脏器,能保留还是尽量保留。诺诺,你忍忍,过了这两天情况好转了,应该就不那么痛苦了。”
我疼得直冒冷汗,牙关咬得“咯吱”“咯吱”的,闷闷地缩成一团,不想再浪费精力说话了。
晚上卫砺买了粥来喂我,没想到,喝了没几口我就吐了,呕吐物是红色的,混了不少血。卫砺吓了一大跳,连忙叫来医生,把我送进了急救室。
最终摘除了一部分脾,我左上腹留下了一道难看的蜈蚣脚。
我遗憾地想,以后很多礼服演出服都穿不了了!这对我的事业得造成多大影响啊!
因为受了重伤,卫砺通过我的微博发表了声明,演唱会推迟,举行时间待定,配了一张我昏迷不醒、带着氧气罩被推出急救室的图片,言明是被生父继母之子痛下毒手,打进了ICU。
这种事情的反响不用说,简直强烈到爆,微博一出,A市的大小媒体来了一多半,每天闹哄哄地堵在病房门口采访。卫砺把记者全堵在外头,紧急召回了桃子,让桃子出面应付媒体,并且在桃橙窝安抚我的粉丝。
说是安抚,其实效果比煽动还好,桃子把我虚弱得不成样子的照片传出来,粉丝们群情激奋,直接冲到程信义的公司和家里,各种闹腾,什么泼油漆啊,贴大字报啊,还有往门上泼大粪的。
微博发出的第二天程才就被人群殴了,据说从小区停车场到进家门的那短短五百米距离,被七个人一个一个挨着揍了个痛快,当天就送进了重症监护室,胳膊腿全断了,断了的肋骨戳穿了脾脏和肺,伤势比我严重得多。
桃子告诉我的时候,笑得不要太得意,那嘴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她说,现在沈欢根本不敢出门,怕被人打死,程信义好些,毕竟是我的亲生父亲,粉丝们没把他怎么样,只不过写了匿名信狠狠地威胁了一通,扬言再敢做伤害我的事情,就要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程氏公司也受了很大的连累,公司刚刚上市两年,正是形势大好的时候,现在闹了这么一出,形象受到很大的损害,有些持有程氏股份的粉丝不约而同地抛售股票,一时间,程氏的股票价格暴跌,市值缩水了百分之三十还多。
我只能说,大快人心。
我能下床了之后,桃子就每天扶着我在医院的草坪上散步晒太阳,同时也让粉丝们能够看到我,知道我的现状。
因为现在这件事情已经闹得很大了,卫砺不方便亲自陪我,只在晚上粉丝和记者都走了他才会来医院,陪我待一夜,第二天一早就回去。
这些天卫砺也挺辛苦的,白天要去公司处理公务,跟大客户谈合作,晚上还要来医院陪夜,睡觉都睡不安慰。
老实说,我还是很心疼的,几次三番劝他回去,他却说什么都不肯,每天晚上都是在病房里凑合着打盹休息。
冬天的早晨,天亮得很晚,六点钟外面还黑着,我看卫砺睡得挺熟,就没忍心叫醒他。看着他疲倦的睡容,听着他沉沉的鼻息,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真的不爱我吗?
我不知道。
如果他对我真的只是金主对情妇,他犯得着没日没夜地守着我?犯得着熬得自己满眼红血丝,却巴巴地跑来病房闻消毒水的味道,睡窄小的病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