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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学毕业就嫁给季成了,没有嫁妆,没有积蓄,本就是两手空空去的,又怎么会要求分割财产?
张兰嘿嘿冷笑,漠然丢下一句“你自己想清楚”,就摔门走了。
我又怔住了,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她还要我想清楚,想什么?
要不要离婚?
离婚协议都签了,她也已经知道我跟别的男人乱来了,怎么还会阻止我跟季成离婚?
张兰的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十分清脆,咣当咣当地震着我的脑仁子。
灵光一闪,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张兰一定知道什么!
季成那方面不行,所以张兰才那么着急张罗着让他结婚,明知道我跟别的男人上了床,宁可让自己儿子戴绿帽子,也不让我们离婚!
我倒抽一口冷气——好恶毒的女人!明知道自己儿子不行,还要祸害无辜的女人!
我顿时浑身无力,瘫软在床上,桃子很快就回来了,顺口说道:“我刚才看见你婆婆——不是,是季成他妈了。”
我淡淡地“嗯”一声,努力隐藏情绪,桃子是个暴脾气,要是让她知道我受的委屈,我怕她直接一板砖砸上去。
桃子看出了我的回避,尴尬地笑笑:“橙子,别想那么多了,好好养病,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
我也跟着笑,心却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住院的这几天很安静,除了桃子,再没有别的人来看过我。短短半个月,我再一次尝尽了人情冷暖。
出院那天,桃子临时出差,没来接我。我一个人背着挎包,拎着提包,落寞地走在医院长廊上。
消毒水的气味扑鼻而来,令人浑身上下没一处舒服的。
电梯门开,我低着头走进去,里面哗啦一下涌出一大群人,我被人撞了个趔趄,将要跌倒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臂。
“小心!”平和而微冷的声音。
“谢谢。”我抬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却在看见那人的脸时,整个人都僵了。
“是你?”卫砺皱着眉头,目光往四周扫视一圈,定格在我脸上,唇畔渐渐勾起一个不屑的笑,“怎么,一夜玩多了,得病了?”
原本匆匆而行的人们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往我们这边看了过来。
这种情况,我应该不顾一切地逃开,可我也不知哪根筋抽了,梗着脖子,皮笑肉不笑地接道:“那天点了你的台,之后就觉得很不舒服,这不住院小半个月才好。那个,你也查查吧!要是钱不够,尽管跟我说,做你们这一行的也不容易,这身体啊!还是得保重好,毕竟指着这个吃饭不是?”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异样的眼光在我和卫砺身上兜来转去。
卫砺脸上鄙夷不屑的笑渐转阴狠,却没打断我的话,等我说完,他才阴森森地说:“你倒是大方!”
“我心里倒是大方,可惜身体不太好,一时半会不能去照顾你的生意了,等我养好身体再去捧你的场。”我拍拍卫砺的肩膀,挤出一个施舍的笑容,“你技术不错,我很满意,干脆你开个价,我包你。”
卫砺的胸口急遽地起伏几下,狠狠地扫视一圈围观的人,冷冷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两口子吵架?滚!”
周围的人神态各异,嘟嘟囔囔地散了。
我心口突然颤了颤,有些怯,瞥到隔壁的电梯要到了,连忙闷着头往那边走。
电梯门开得很及时,我冲进去,立刻按下关门键,不料,一条长腿及时迈进,将要阖上的门又开了。
“出去!”卫砺冷着脸,细长的眸子微眯。
我顿时感觉到电梯轿厢里的气温直线下降,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心里憋着一口气,硬是强壮着胆气不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