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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班车已经在催促了,很快就发车。
因为是放假,比平时更多人,为了多载客,过道里也站满了人,陈景元硬挤上去,对她说:“来,抓这个杆。”
汽车启动,郑妙谊踉跄一下,差点摔倒,被陈景元抓住肩膀,“小心点。”
两人在村口分别,陈景元说:“明天不用来我家,我去扫墓。”
“好。”
陈景元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她始终没有说到底有没有原谅自己。
郑妙谊以往十几年很少回老家,不清楚农村人对于清明节的重视。
这一天,大家翻山越岭在每个山头找到去世的长辈的墓,除杂草、上贡品、撒水酒、放鞭炮。
清明一大早,村子被浓浓的水雾笼罩,屋檐下落着淅淅沥沥的水珠。
郑妙谊站在窗户前往外看,情绪不高。
爸爸妈妈的墓地不在这里,只能在心里想他们。
刚刚大伯母过来,跟她说中午去陈宅吃饭。
这是个习俗,每年清明村里人家轮流请客,今年轮到陈家。
十点半郑妙谊就跟着大伯母过去了,那边需要人帮忙。
沈淑慧看见她来挺高兴的,郑妙谊要帮忙一开始还不同意呢。
大伯母笑着说:“您就让她干活吧,不然吃饭都不安心。”
沈淑慧温柔地看着面前的女孩,“真是个好孩子。”
郑妙谊帮忙洗碗筷。
十一点的时候听说上山帮忙的工人回来了,老管家喊她帮忙提茶水出去给大家解乏。
果然,他们坐在宅子门口临时搭起的长凳上,都是村子里的叔叔伯伯们。
陈家富裕宽厚,给的工钱比外面高多了,村里不少人干脆不去外面打工,靠着陈家也能勉强生活。
今天下午,上山路难走,老管家让他们喝了茶抓紧回家换衣服。
他自己有只脚微跛,所以特别看重身体健康。
“文霖叔,我们走了,等下过来。”几个汉子起身冲进雨幕。
陈文霖叹气:“不知道爱惜身体,下雨打把伞啊!”
郑妙谊忙着收拾碗筷,等会儿要在这里吃饭的。
“给我倒碗茶。”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郑妙谊一扭头,陈景元湿着头发站在那里。
“发什么呆。”
郑妙谊还没倒茶呢,那边陈文霖走过来,急躁地说:“喝什么茶啊,抓紧回房间换衣服。”
她这才注意到,陈景元卷起的牛仔裤上满是泥泞,黑色t恤有一大片深色,全是水渍。
“叔公,我没事,年轻。”
“年轻个屁,老了你就知道。”
陈景元想和郑妙谊说话的,硬是被陈文霖推走了。
陈家本家的人被陈焕宝招呼进屋了,郑妙谊抱着碗筷去后厨。
厨房里面女人忙得热火朝天的,一阵阵食物的香味往她鼻子里钻。
郑妙谊端菜的时候碰上了林秋恒,他穿着白衣黑裤,罕见地,脚上穿了拖鞋。
“秋恒哥。”
林秋恒见她看自己的脚,解释道:“刚从山上下来,鞋子湿透了。”
郑妙谊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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