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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光着膀子的大汉。
他一坐下,那浑身是肉的大汉就一个哆嗦。
觉得有些冷了,急忙把自己的小褂披上,“怎么突然变冷了。”
“外头下雨,变冷很正常。”吴凌恒从不与人答话。
此刻破天荒,和一个劣等小民主动攀谈。
唐放都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
三少爷居然主动和人搭话,莫非这个人有什么过人之处。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这人喝茶都是一口闷,明明就是一个莽夫而已。
那人也不怀疑,“也是,都入秋了。”
穿上小褂之后,他又狐疑的看了一眼吴凌恒,“怎么没见过你?你不是幽州的人吧。”
“不是,我是四处云游路过这里。”吴凌恒淡淡道。
那人有些错愕,“这兵荒马乱的,云游?”
“春秋战国时期不也兵荒马乱的,孔子一样率子弟三千云游列国。”吴凌恒缓声道,在试探这个人的水平。
他看着是莽汉,见识倒像是读过书的,“那公子必是一个有情怀的人,只是幽州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劝您还是早些离开吧。”
“是因为天上的血雨?”吴凌恒不紧不慢的问道。
那人喃喃而语,“差不多吧,这雨来的忒邪门了,不过城中还有更厉害的东西。”
“莫不是这一带,匪类猖獗?”吴凌恒问道。
那人道:“有吴家军镇守,匪类是活不耐烦了才敢来骚扰。”
若不是匪类猖獗,就是别的事了。
此处妖气纵横,肯定是有邪魔歪道在此兴风作浪。
吴凌恒不好直接问,拐弯抹角道:“近日里,可有一名老道来此。”
“老道?有的。”那人也不隐瞒。
吴凌恒问道:“他在哪儿?”
“在于和塔上通神呢。”那人从怀中,掏出了一柄烟杆子。
往里面塞福寿糕,惬意的抽起来。
吴凌恒见他是个抽大烟的瘾君子,缓缓的皱起了眉头,“通神?”
“向天上的上神借力,要控制住那旱魃。”
他一边抽着,一边笑道,“看公子年纪不大,应该不知道何为旱魃吧?”
眼底深处明明充满了对旱魃的恐惧心里,却还能苦中作乐。
拿旱魃的事说笑,是个人才。
可惜啊,染上烟瘾。
吴凌恒眼神一定,“原来城墙上困着的是旱魃。”
原来是知道旱魃的……
那人心中嘀咕了一声,道:“对哦,你进城肯定看到那口小铜棺材了吧。”
他大烟抽到了极致的畅快,整个人都抽搐起来。
外头正在下的雨,慢慢的小了起来。
眼看,就要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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