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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骑兵想干什么?项庄他想干什么?
危急当前,英布终于离开了后宫春苑,也远离了难以割舍的醇酒美人,一边严令禁军加强彭城的守备,一边让肥铢召集各郡更卒,又让蒯彻紧急前来骁骑军军中,先探探项庄口风再说。
从眼前这群楚军将士的身上,蒯彻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一种强大的压迫力,没错,就是压迫力,他们或坐或站,或纵声大笑,或埋头就食,或凝眉沉思,却无不流露出了一种令人心悸的气势,毫无疑问,这是一群渴望战争的嗜血战士!
蒯彻无法想象,当这些家伙披上战甲,跨上战马,再擎出环首刀嗷嗷叫着向前冲锋时,该是怎样一种声势?但是蒯彻知道,就是这支骁骑军,在上次淮南大战时险些击破韩信的中军,若当时有项庄亲自领军,也许韩信已经被其所擒。
自然而然地,蒯彻脑子里升起一个疑问,假如有一天楚国跟淮南国交恶,淮南军能够挡住这样一支凶悍的骑兵吗?幽暗的夜空下,蒯彻无声地摇了摇头,答案显然是否定的,既便是最精锐的淮南禁军,在这支骑兵面前也是不堪一击!
再联想到门下小吏出使楚国回来后对楚地的描述,蒯彻不禁怅然若失。
古人云,一个国君想要有所作为,除了要得其时,还要得其运势,孰不知,一个谋士想要有所作为却是更难,除了要得其时、得其运势之外,更要得其英主!造化弄人哪,他蒯彻先事韩信,继事彭越,再事英布,却是屡屡不得英主。
一阵杂乱而又急促的脚步声忽然从身后传来,蒯彻回头看时,只见一个身着普通布袍的年轻人在一大群人的簇拥下向着自己大步走了过来,蒯彻虽不认得这个年轻人,可是只看这阵仗便知道是楚王项庄无疑了。
当下蒯彻上前深深一揖,道:“范阳蒯彻,参见大王。”
跟在项庄身后的百里贤便是微微一笑,见微知著是每一个谋士的必备素养,从蒯彻自报家门的这句“范阳蒯彻”里,百里贤便领会到了一层似是而非的意思,看起来,蒯彻在淮南国混得并不如意哪,这倒是个好消息,呵呵。
项庄上前两步扶住蒯彻,微笑道:“蒯彻先生,寡人对你可是仰慕已久哪,呵呵!”
“惭愧。”蒯彻顺势起身,又向着彭城方向遥遥一揖,接着说道,“大王,在下此来乃是奉我王王命,想请问贵军意欲何往?是否需要我国为贵军提供粮草?”
项庄转身肃手,微笑着道:“先生,此非谈话之所,且往寡人行帐如何?”
蒯彻无可无不可,淡然道:“既然大王有命,在下又岂敢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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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城,王宫。
淮南王英布和朱建、肥铢等文武大臣一直等到子夜过,始终不见蒯彻返回。
英布不禁有些着急,环顾众人问道:“诸位爱卿,你们说,国相会不会已经被项庄小儿给囚禁起来了?”
众大臣面面相觑,还真有这个可能。
楚军这次深入淮南原本就很可疑,如果项庄真是冲着淮南国来的,那么蒯彻此去就不啻于自投罗网,项庄又岂会放他回来?
英布和一众大臣正疑神疑鬼时,亲军校尉利几忽然大步入内,禀报道:“大王,国相回来了。”
“哦,国相回来了?”英布急道,“快,快请国相前来上书房。”
当蒯彻进入书房时,英布、朱建、肥铢等人分明从他身上闻到了浓郁的酒味,英布霎时便蹙紧了眉头,沉声道:“国相,你喝酒了?”这一刻,英布心里相当的不痛快,他在家里提心吊胆,蒯彻这家伙却在楚军军营里跟项庄饮酒作乐?
蒯彻不假思索地道:“是的,楚王相邀,臣不敢辞。”
“不敢辞?”朱建阴恻恻地道,“只怕是不愿辞吧?蒯彻,你是不是见我淮南国国力疲弊、军力不振,所以想抱楚王的大腿了?”
“朱建!”蒯彻怒道,“你休要信口雌黄污蔑本相!”
朱建正要反唇相饥时却被英布制止了,当下英布又问蒯彻道:“国相,既然你都跟项庄喝了酒,想必是言谈甚欢了,楚军此来彭城,究竟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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