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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晚上曲明砚才回到家,抽着血腥味的呼吸一轻一重地拨动神经,洛小池慢慢睁开眼。
他起身,分唇缓过一阵无序的心跳,穿上拖鞋,几步走出房间。
客厅的小灯昏昏亮着,曲明砚似乎受了伤,他脱掉了自已上身高级定制的纯黑色银丝制服,一道明显的刀伤融着鲜血,出现在左腹偏下的位置。
血流渗出,周围极富爆发力的薄肌被染得殷殷发红。
刀伤的部分叠着旧的枪伤,渗出的血液并不规则,处理不好,感染和发烧都是最轻的。
但他并没有找人包扎,甚至都没说话,只自已拿湿毛巾擦一擦,又用酒精消毒,再一点一点抹上药。
全程他的唇紧抿着,除了上药的右手抖了抖,根本看不出任何与疼痛有关的反应。
洛小池的目光微微垂下——曲明砚向来如此。
他把情绪藏着不外露,伤口也藏着自已处理。
就好像增加去医院的次数会暴露自已的软肋。
活得紧绷绷,也冷冰冰的。
“嗯……!”
忽然,男人闷闷哼了一声,光洁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似乎包扎的时候手劲儿用得大了些,绷带不仅叠得很丑,还重新带出了血。
医学上一般讲,伤口重新撕裂,是受伤时痛感的十倍。
“砰砰,砰砰。”
微弱的血腥味轻入鼻息,洛小池不舒服地捂了捂心口。
他深呼吸了几下,三秒后,一步一步走下楼梯,慢慢蹲在曲明砚身边,解开他原来错位的绷带。
擦血,上药,熟练又无声的帮他处理着伤口。
其实曲明砚经常受伤,以前他在家的时候,常做这种事,曲明砚每次带着伤回来都不说话,被他处理伤口也闷着声音。
却会在晚上,夜深人静,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慢慢抱住他,告诉他:“下次上药的时候轻点。”
他喜欢看男人偶尔展现出来的脆弱,就像是努力许久,终于能聆听爱人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这个时候,洛小池总会偏过头,在曲明砚的伤口上轻轻吹一吹,哄他道:“没事了,吹一吹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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