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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一道伤口为什么是乌黑的?难道是在天狼鱼台的幻境里受的伤?
在祖北给贺於菟上药和去熬药的时间里,茹承闫将西征之战中的细节细细回想,并没发现贺於菟被妖武伤害的契机。
陈大文可是一个实打实的“人”,并不是妖兽,除妖师不会主动攻击自已的同族,况且幻境中的伤口并不会带进现实。
到底是在哪儿呢?
他趴下脑袋仔细回想。
茹承闫的脑海中突然好似一阵痉挛。
妖武除了张家的锁妖刺、红月和枫叶映山红,邓家的抱残镖,还有曾经在他手中的龙脊鞭。
龙脊鞭!
茹承闫想起,他在依岱城匪寇流民袭城的那一天,他头一次用龙脊鞭杀了两个人。那俩人脖子上,被龙脊鞭末端的倒钩划开的伤口,除了喷涌而出的鲜血,还有在人体内四散而开的乌黑。
茹承闫硬掰过贺於菟身体的手有些使不上力,他是什么时候伤到了贺於菟?
银狐头一回感觉到心脏有些抽痛。
贺於菟原本十分听话地配合茹承闫的动作翻身,但他几乎一瞬间就感受到了放在他腰间的那双手有些轻微的颤抖,随即就见茹承闫收回手按了按自已心口处。
“阿闫,我没事。”
贺於菟直挺挺坐起来,丝毫不顾背后伤口,他低着头紧皱眉头盯着茹承闫的脸色。
“是我。。。。。。原来是我。那天在府衙,我杀了吴成道。。。。。。龙脊鞭是不是打到了你。你为什么不说?你知不知道,这伤口再不治,那腐蚀之力就要侵透进你的心脏了,你知不知道?”
茹承闫话音未落,忽然带上了些哭腔,他被自已吓了一跳。
他的一生都充满了谎言,爹娘是骗子,师父和夫子都是骗子,所有人都在骗他。
只有贺於菟,他脑子好像不太灵光,不会骗人,还一路死皮赖脸黏在他身边。
他对贺於菟的依赖已在不知不觉的陪伴中,成了困住他的枷锁。
“你会死的,你为什么不说?”茹承闫感觉脸上一凉,他轻眨着双眼,想要强装镇定。
贺於菟已经慌了,心高高悬了起来——茹承闫在他心里从来都是敏锐聪慧,所有的事情都运筹帷幄,一点就通,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却并未露出过一点儿脆弱的神态。
现在他却看见阿焰哭了。
贺於菟朝着茹承闫伸出手,但定在半空有些不敢动了。
犹豫了一瞬间,他毅然用指腹贴上了茹承闫的脸,替他揩去了光滑面颊上的一滴泪。
“阿闫,不是你,是我自已不小心。。。。。。”
后半截的话已经无人知道贺於菟想说什么了。
茹承闫掐住了他的脖子,轻轻用力将人拉近,所有未讲完的话都融化在了翕动的红唇之间。
贺於菟立刻就反应过来,眼角多了些笑意,他安抚似地摸了摸茹承闫的后脑勺。下一刻单手插进茹承闫的发间,不轻不重地顺着银丝往下捋,直至到他腰间处,缓缓用力,将人按进了自已怀里。
两片炙热的胸膛相贴,贺於菟贪婪极了,另一只手再次按在茹承闫的后脑勺上,几乎要将这人吞吃入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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