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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爸爸跪下来求你了,清醒一点吧。我是你父亲,不是你仇人,你安安心心的和凌泮结婚好不好?算我求你了,我真的累了,你看看爸爸,从你认识南荞开始,你看看我的头发白了多少?”
顾长安伸手去掀自己的头发,乌黑油亮的黑发下面确实隐藏着不少白发,认真一看他脸上的皱纹也多了。
顾非熠印象里的顾长安还是一个威风凛凛,精神矍铄的健壮男人,怎么现在仔细一看,他就像是一个雪鬓霜鬟的老头子?
“非熠,爸爸老了,真的没有那么多精力去操心你了。我本以为你去北城镀金回来就可以接手我的事业,可没想到你居然和我干上了。我知道你有能耐,我打压,你反抗。对,我承认你是很有本事,你能吃苦,也找到了自己的梦想。爸爸输了,所以我先向你妥协了。老子承认输给儿子了。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笑话我们家,笑话我顾长安。别人家上阵父子兵,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的时候你在哪?你在追求你的爱情,你当你爸不存在。顾非熠啊,我即便再厉害,手段再多,可归根结底我也是一个人啊,我会老,会死。顾家这个重担谁来挑?你说你不爱做生意,我也不爱啊,我难道就没有梦想吗?做人不能太自私,不能只想着自己啊。人活着苦难大于快乐,谁不是一边怀揣梦想一边向现实低头,我也无奈啊。”
顾长安说的这些话都是他的肺腑之言,是他的心声,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要为顾非熠操碎了,他何错之有?
“非熠!爸爸求你了!!!”
只听“扑通”一声,顾长安就这么在顾非熠面前跪了下来,他伸手抹了一把眼泪哀伤地说:“儿子跪老子天经地义,老子跪儿子天理不容,哪怕我今天会折寿,我也跪下来求你了,非熠,求求你可怜可怜爸爸吧。”
“我求你!”
“我求你!”
顾长安说着真的对着顾非熠叩拜,他一边磕头一边说:“南荞不能娶,你娶了她我们顾家就完了,真的完了啊。”
顾非熠第一次见顾长安这样,他的心难受的抽痛,“爸!你这是干嘛?顾长安,你他妈的给我起来,起来啊!”
顾非熠伸手去搀扶顾长安,他将他按回到沙发上。
“非熠,可怜可怜爸爸吧,好不好啊?”
顾长安紧紧握着顾非熠的手,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那样子看起来确实很可怜。
“求你了啊。”
顾非熠看着顾长安,久久说不出话,他知道如果自己今天答应了父亲那就意味着他主动彻底放弃了南荞。
他是想过放弃,可偏偏老天爷安排他们再相遇,现在顾非熠怀疑韩佳昱是他的儿子,如果真的是,那他是一定要把南荞找回来的。
说的简单一点,就是顾非熠总觉得那个女人放弃自己是有什么苦衷。
“非熠,想想你的家人吧,和凌泮结婚吧。”
顾非熠看着顾长安,他如鲠在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顾长安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刘怡打来的。
“喂,什么事。”
他的声音透着浓重的哽咽,电话那端的刘怡关心地问了一句。
“长安,你怎么了?”
“别废话,有事说事。”
“妈快不行了,长安你快把非熠带回来吧。”
“咣当!”
顾长安手的手机直接从手里滑落,他眼前的室内陈设开始旋转,若不是顾非熠将他搀扶住,恐怕这会他整个人就倒地了。
“爸,怎么了?”
“快,快。。。非熠,让楚滉订票,回广德,你奶奶她不行了。”
广德市第一中心医院抢救室,刘怡徘徊在大门外,她时不时地想往那道门里看看,可这都是封闭的,看来看去也就是那样。
说真的,她有种预感就是老太太恐怕撑不过今晚。
在他们广德民间有一种说法就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尤其是特别高龄的,很难挨得过除夕,这眼下算算日子确实还有十几天就要过年了。
老太太今年八十六,在现代医学发达的社会,其实这不算高寿,顶多就是正常寿命。
平时顾长安及其孝顺老太太,三天两头的给她安排保健,体检,可这人啊,他就得服老,哪怕保养的再好,再有钱,有些疾病还是会找上门来。
老太太这个是突发疾病,以前没有任何征兆的突发性心肌梗塞。从第一次发病到现在也不过就是五六个月的时间,算算,她这已经是第三回进抢救室了。
这个病它可怕之处就在于来的快,走的也快。这个走可不是指治疗,而是一旦发病起来,那就是说死就死的。
说白了,这就是心病,闷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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