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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燕宁脸上露出了意料之中的嘲意。
这便是他们陛下,也就是有这样的陛下,刑部司才会有那么多可解的案子活生生压成了悬案,朝堂上才会有那么多的凶手逍遥法外。
他被禁卫军抓起来,别说反抗了,动也懒得动。
“且慢。”如意开了口。
李照影皱眉,偷摸与她摆手,她却像是没看见一般,径直在御前道:“凶手不可能是他,陛下不能错让无辜之人陪葬。”
帝王觉得好笑:“柳氏,孤上次是夸过你胆识过人,但孤可没允你顶撞御驾。”
“小女非是要顶撞,不过是想着陛下功绩彪炳,是流芳百世的明主,若为这点小事留了遗憾,岂不可惜。”
好话谁都爱听,帝王哼笑一声,倒也给了她个机会:“你说一说,凶手为什么不可能是他。”
“陛下方才也听见了,侍卫说赵燕宁一直在附近徘徊。比起在一炷香之内来回两里地杀人,民女觉得凶手偷他的束腰去嫁祸更有可能。”
束腰这种东西,谁会轻易遗落呢,还恰好是遗落在凶案现场,凶手又不是傻子,自己衣裳散开了都发现不了。
“以民女拙见,凶手应该是男子,才有可能杀得了身高八尺的海大人。”她量了量自己的头顶,“若是民女这样的,跳起来怕是都砸不到海大人的肩,更莫说脑后。”
此话一出,不少人低笑,圣上也缓和了神色,但还是道:“你这么说,赵燕宁也七尺有余。”
如意摇头:“云大人说了,赵燕宁先前就与海大人有怨怼,那林子中树木相隔较远,凶手要动手的时候是藏不住身的,若海大人看见赵燕宁了,又怎么会敢把自己后背朝着他,让他砸后脑勺呢。”
云程脸色一沉:“你字字句句都在为赵燕宁开脱,莫不是与他有旧?”
如意颔首:“赵燕宁自从辞去刑部司之职,便在民女的酒楼当账房,旧交情是不算的,说认识我自然也认识他。”
云程愤恨地扭头:“如此关系,说话何以信得。”
“再好的关系也可能反目成仇,这世上关系有什么重要的,重要的是道理。”如意朝帝王行礼,“民女以为,比起一个仇人,反倒是亲近之人,更容易趁海大人毫无防备之时动手。”
此话一出,亭里的人都笑了。
“柳姑娘是想说云大人更好杀海大人吗?哈哈哈,你是不够了解这两位大人,打小长起来的情谊,怎么会痛下杀手。”
“是啊。”帝王也笑,“你说赵燕宁不是杀手孤都要信了,这后头倒是越说越离谱。孤还记得他俩刚入仕的时候,孤只缺一个左司谏,这两人说要么都不当,要么就一起留下,逼得孤多立了一个右司谏。”
“后来孤将海晏提拔为了御史大夫,云程替自己好友高兴,半点嫉妒也没有。这样要好的两个人,你说云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如意耸肩:“民女只说关系好些更容易动手,又没说凶手便是云大人。”
“凶手除了外头跪着的也没可能是别人了,别的还有谁会想杀海晏?”帝王摆手,“行了,等子晏回来结案吧。”
话刚落音,外头就有人禀:“陛下,有个女子也散着外衫,在外头求见。”
“带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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