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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明杰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袍子:“家母曾经患病,有野和尚说这种药可以治。我今年得这方子,家母却在今年年初走了。”
也就是说,这个东西是做给他死去的母亲的?
季曼觉得,男二不愧是男二,比起宁钰轩的阴晴不定和阴险城府,面前这朵男二简直是天山雪莲啊。多孝顺有木有?虽然戴着面具,但是也明显好看得让人不敢直视啊有木有?
热血稍微沸腾了一下,季曼就被屋檐上掉下来的一团雪给砸冷静了。
她是来替聂桑榆完成心愿的,又不可能在古代呆一辈子。除了爱上宁钰轩,其他选择统统不能让她回去现代,激动个什么劲儿啊。
叹息一声,季曼依依不舍地看了宁明杰一眼,淡定地将头上脸上的雪给拂掉:“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嗯。”宁明杰顺手过去折了一支梅花给她:“你院子里的梅树剪得有些难看了,这个拿回去插花瓶吧。”
季曼:“……”
院子里那梅花,是陌玉侯剪的……
忍住笑,季曼接过梅花道了谢,转身就回非晚阁。可是走着走着总觉得哪里不对。
嗯?宁明杰好像没有很讨厌她?季曼停下步子,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人还站在原地,见她回头,也愣了愣,将头淡淡地转开了。
原著里的男二,是为了护着女主,对女二简直是深恶痛绝啊。当然也是因为聂桑榆做的事情的确过分。而现在从头来一遍,她规规矩矩的没有朝人下手,男二也就没有讨厌她了?
那是不是说明,结局已经改了一半,至少她不用死了?季曼心里一阵激动,当初拿出证据来让女二得到报应的人就是宁明杰啊!
原先还以为她不管怎么做,大体情节都应该是一样的,没想到,还真是能改变命运。
蔷薇园里芙蓉帐暖,温婉的眼睛显然是哭过了,红红的,脸上却带着欢好后的娇羞。
宁钰轩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叹息道:“你为什么不能乖巧一点?总是这样让我操心。”
“我哪里不够乖巧?”温婉轻哼了一声:“你最近对聂桑榆那么好,是摆明了要我吃醋。然后我吃醋了,你还说我让你操心。好的坏的都让你一人占尽了,我怎么办?”
宁钰轩低笑一声,低头看着温婉的脸,忍不住吻了吻她的眼睛:“好了,不要同我置气了,与聂桑榆一起出行是贵妃的意思。如今贵妃复宠,皇上断了聂家大部分人脉,却又开始忌惮皇后一党的势力了。要不是我执意保你正室之位,这位子怎么也是要给聂桑榆的。”
温婉皱眉,随即又舒展开:“正不正室倒是没什么要紧,只要能一直陪在你身边,我便满足了。”
陌玉侯吻了吻她的额头,伸手抚摸了她的脸许久才道:“好好睡吧。”
“嗯。”温婉抱着他的腰,闭上了眼睛。
季曼正在计划准备半个月后的出行,老夫人却突然传了她去,神色严肃地道:“桑榆丫头,有件事你得帮忙。”
“老夫人请吩咐。”季曼好久没有看见这老人家这么严肃的神情了,心下也有些好奇。
“回聂府一趟,劝一劝你哥哥。”老夫人道:“两家本来都该定下婚事了,他却突然跟尔容说还不想这么早成亲,这不是胡闹么?太子那边对尔容一直是虎视眈眈,若是求了皇帝的圣旨下来,尔容的半辈子都算是毁了。”
季曼吓了一大跳,这些日子她都忙着应付陌玉侯,仔细想想也是许久没有与尔容一起说话了。听说这两天她都是出府与聂青云一起游山玩水培养感情的啊,怎么到了这关头,婚事出问题了?
“桑榆明白了。”拿了出府的牌子,季曼先去了一趟南苑。尔容的绣楼下头,宁明杰正一脸无奈地靠着墙,见她来,便示意她上楼。
宁尔容房门紧闭,白芷站在外头,又急又气地道:“桑主子您快去劝劝郡主,她这么好的女人,还怕没个夫家不成?偏生对聂大人念念不忘,还这么折腾自个儿!”
白芷是护主心切,等反应过来聂青云是桑榆的哥哥之后,便住了嘴,垂首站在一边去。
“你去拿点甜点来,我来劝她。”季曼推了推上了栓子的房门,朝白芷微微一笑。
白芷应了,提着裙子下了楼。
楼上没人了,季曼左右看了看,将厚重的裙子捞起来,一脚踹在了紧闭的房门上。
聂桑榆身子力气太小,第一下没踹开,季曼提了口气,第二下使了吃奶的劲儿,一脚将门栓给踹飞了。
宁尔容忘记了哭,泪珠子还挂在脸上,就呆呆地看着门口的季曼。
季曼微微一笑,将裙子放下来,理了理发髻,温柔地跨进门来道:“听说你心情不好。”
尔容咬咬唇,沙哑着嗓子道:“你哥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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