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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淡淡一扫:「唱月已死,以血开剑。」
他是我爹的徒弟。
贺如山,是林朝缺的徒弟。
我爹死后,唱月就归隐了。这剑认主,和我娘的邪功相似,必须感应到相同主人的气息才会化成天下第一利刃。
而世上还留存的林朝缺的气息,就是我。
要开剑,就要用我的血洗剑。
「你没有那么多的血。」贺如山淡淡开口:「你体内的邪气一直在蚕食你的精血。」凛然盯我一眼,眸中坚定:「我绝不会让你殉剑而死。」
我被他陡起的狠厉晃得一怔:「所以这剑……开不了了?」
「嗯。」他盯着唱月,兀自一笑,神色有些凄凉,却也豁达:「在我这里,就是废剑一把。可惜了。」
言下之意,剑在他那里,我就永远安全。
「贺如山。」我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再次坚定求证:「你真的不是贺恩丛?」
我从小饮血,对血腥气非常敏感。
我喝过贺恩丛的血,所以他的味道我非常熟悉。
但面前黑衣少侠还是答:「我不是。」答完带笑,走过来俯视我,腰带垂到我手臂上,摩挲着,很痒:「你就那么希望我是?」
「希望啊。」我挪开手臂,搓了又搓,老实回答:「我喜欢贺少爷。」
「哦?」
我看向贺如山,这张脸和我心里那张一模一样,我很难隔断对他的温柔:「最喜欢了。」
花轿落下,迎亲的人也出来了。
我睁大眼睛看着,也死死锁着贺如山,眼睁睁的,就看到一个新郎官穿着喜服出来了。
我不由自主地急切起身,努力寻找新郎官的正脸,看到的一瞬,我颓然坐下。
是他。和贺如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贺如山啄了一口茶,轻笑着:「为什么喜欢我兄长?」
「不喜欢了。」我叹气,极快答。对上他在茶杯上抬眼的眸子,闷声:「他都成亲了。」
「成亲是成亲。」贺如山有条不紊:「喜欢是喜欢。」
他说得对。
我目送着新郎上马离开,趴在桌子上难过起来。
用手臂死死抵住自个儿的眼眶,视野又黑又紧,这样就不会哭出来了。
贺如山不调笑我了,静静的。
8
突然底下的人群传出慌乱的惊叫,我立刻起身趴到楼台一望,就见新郎官贺恩丛摔下了马,然后被一个利落的罩面黑衣人拎着走了。
连忙回头看贺如山,他的座位已经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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