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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轻快,可我还是从程驰眼中看出了他的心疼。
他摸摸我的头,声音很轻,「叔给你找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不会越来越小。」
我一年前我例行体检,查出得了脑瘤。
脑瘤会伴随失忆症状,所以我忘了很多事。
虽然她说的轻描淡写,但我觉得应该挺严重,因为每次提起,我都能从她眼中看出复杂和心有余悸。
不想讨论这个话题,我窝进程驰怀里跟他撒娇,「叔,你是我的例外,所以,如果以后你有对不起我的地方,我可以多给你一次机会。」
我随口喃喃,也不管他能不能听的懂。
程驰没说话,只是用下巴抵在我的头顶,半晌才轻轻嗯了声。
我偷偷断了程驰给我加的药,那个美国大钙片。
当初他给我寄来的时候我就在想,到底什么样的脑残才能研究出那么苦的钙片,能买的歪果仁怕不是都得有点大病才行。
但为了那该死的爱情我也一直是那个有大病的,即便偶尔吃完会恶心的想吐。
断药结果并不明显,除了越来越爱睡懒觉,我脑子里依旧空白一片,对于程驰的那个不知名隐瞒没有丝毫相关的印象。
他不提,我也继续当不知道,我觉得我妈肯定清楚,但她从来没跟我说过就代表她也不想告诉我,所以问了也是白问。
日子一天天过,我也一天比一天依赖程驰,简直到了我自己都觉得发指的程度。
此刻夕阳西下,我瘫在沙发上吃着他剥的葡萄,那修长的手指沾着晶莹剔透的葡萄汁,我坏坏的趁机舔一口,那滋味比果肉还酸甜可口多了。
「莱莱,别玩火啊。」
「不玩火,那玩…」
我看着他,眸光嚯嚯。
头顶上传来一声轻笑,他即刻翻身过来压住我,「确定?」
我梗着脖子挑衅他,「不服打一架试试?」
话音才落,下一秒唇就已经被含住。
他的吻强烈又霸道,那炙热的唇瓣似乎带着更加滚烫的情愫,在我心中无声绽放。
压抑了万千情绪的眸子看着我,我积极的回应,他便像只没了束缚的野兽,用实际行动向我证明了什么叫玩火自焚。
夜深,夏季的最后一场暴雨来的声势浩大。
雷声沉闷,闪电透过落地窗的玻璃凌射入卧室。
身侧的程驰呼吸轻缓,睡着时那棱角分明的脸庞柔和的,仿佛渡了一层清冷月光。
我从他臂弯中轻轻起身,拿出手机试探性登录一个忽然出现在脑海中的账号。
只试了一次就登录成功。
我打开朋友圈,手指一点点滑动,那些熟悉又陌生的文字和图片慢慢从模糊到清晰。
思绪依旧是混沌的,但那些断断续续的片段却越来越多,并不连贯,我却已经能慢慢串联起来。
这是我车祸前的微信号,通过朋友圈我知道了和程驰的初次相识,不是三个月前,而是两年前。
我看着自己如何努力一点点追着他的步伐前进,如何一步步撬开他的心,最后又如何看着他在那个暴雨侵盆的夜飞向美国。
就是那个夜,我在雨中狂奔追着他的车,可任凭我如何哭喊他都没有回头。
明明只是断断续续的回忆和猜测,可我还是觉得心脏有点抽抽的疼。
我朋友圈里没有记录他去美国的原因,我也想不起来,只要一集中精力脑袋就控制不住的胀痛。
我觉得这是我的大脑在和我本能的对抗,或许那个原因是我潜意识里想藏起来不愿面对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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