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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就知道了卫恒对这桩亲事的反应。
卫玟慌慌张张地跑来找我,说是卫畴突然说要将我许配给卫恒,结果被卫恒一口拒绝,卫畴为此大发雷霆。
“阿洛姊姊,难道你当真要嫁给三哥吗?他是你心悦之人?”
我不妨他竟会这样直白地问出来,下意识地便摇了摇头,“我……只是怕被送进宫里去。”
卫玟面上一喜,“这有何难,我这就去禀明父母,三哥不愿同你定亲,我愿意!”
话音未落,他便风一般地奔了出去。
我不由一怔,难不成这个我眼里的弟弟竟不是同我玩笑,而是当真?
等我回过神来,急忙追出去,哪里还看得到他的影子。
难道他真去找卫畴或是姨母相求?我正在踌躇要不要去姨母那里,忽见卫珠笑盈盈地走了过来。
她开口便道:“表姊,这回你该如何谢我?”
谢她?我可不记得这些时日,我有欠过这位表妹的情。
似是看出我的疑惑,卫珠小嘴一撇,跟我邀功道:“表姊被人欺负了,我当然要帮表姊讨个公道。这次的三十军杖只是略施小戒,若是我那三哥日后还敢惹咱们不痛快,我就再叫爹爹打他板子!”
“你说什么?你三哥被司空杖责了三十军杖?”我大惊失色。
卫珠得意道:“是啊,谁让他竟敢拒婚,忤逆父亲的意思,活该他挨这顿打。”
“不可能,司空断不会因为拒婚之事就杖责于他,定是为了别的缘故。”
我不信卫珠所言。卫畴可不是那等因为儿子不听老子的话,一言不合便会动手打儿子的父亲,何况还是杖责三十军杖。在责罚于人这件事上,卫畴从来都是依法而行,若非实打实的犯下什么过错,轻易不会责罚于人。
“还能有什么别的缘故?”卫珠有些愤愤地道,“表姊你生的这般美貌,我还嫌他配不上你呢,他竟敢反瞧不上你。不等爹爹说完,就一口回绝。更可气的是,爹爹竟也没说什么,挥挥手就让他走了。”
“然后呢?”我问道,既然卫珠当时就在一旁,难道是她对卫畴说了些什么?
“我实在是气不过,就从帘子后头钻出来,告了他一状,把他先前对表姊和姨妈无礼的事全告诉给了爹爹知道。”卫珠得意道。
卫恒对我和母亲无礼?他从不曾对我母亲失礼过,至于对我,也只有那一次在后园中他当着我面,扔了我送他的却敌冠,可是当时只有我和他二人,应是再没旁人知道才对。
我不由问道:“你是如何知道三公子将我送他的寿礼丢入湖中之事?”
卫珠笑嘻嘻地从她身后拉出一个青衣婢子来,“我让青儿来给我摘些花儿插瓶。幸好被她瞧见了,不然,表姊和姨妈岂不是白给他欺负了?他竟连姨妈送他的寿礼也敢扔!”
原来如此,卫畴极重周礼,若是卫珠让他误以为卫恒将长辈所赐的寿礼给丢入湖中,这等失礼之举,难怪会被他狠狠责罚。
我盯着她的眼睛,冷声道:“谁告诉你三公子扔的是我母亲所送之寿礼?你这婢子若是当时能听到寿礼二字,便该也听见些别的,当知被三公子丢入湖中之物并非我母亲送他的寿礼,而是我送给他的。”
“是你故意在司空面前说成他扔了我母亲送他的寿礼,是也不是?”
卫珠神色一僵,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分辨道:“我才不是故意的,许是当时没听清弄错了,反正不管他当时扔的是谁的寿礼,他都是在欺负表姊,还害表姊病了一场,我替表姊出了这口恶气,姊姊该当如何谢我?”
我怒极反笑,反问道:“表妹这般害我,我竟不知该如何说出这一个谢字?”
卫珠睁大了双眼,不明所以地嚷道:“表姊好不讲理,我哪里害你了?人家明明好心帮你,你不领情就算了,还反来怪我?原来你竟真的心悦我三哥,想嫁给他,看他挨了一顿打,你心疼了?”
这已是我的少女心事第二次被人叫破,我不由恼道:“看来表妹是手痒,又想再抄上一百遍《女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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