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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也是,哪有直接给送人的东西上做手脚的,那岂不是明摆着告诉旁人他有问题?
她把护臂收起来,又将那枚绿松石的戒指拿出来。乌恩其有心把上面的石头取下来,可又不知道这戒托到底是出自谁手。一想到这戒指有可能是母亲或者淑妃做的,她便下不去手破坏。
可又实在想把这东西带在身边,母亲走后,乌恩其几乎时时带着那个松石耳坠。如今因为裴峋的缘故,已经许久没有再带上,心中总觉得缺点什么。
思来想去,乌恩其最后翻出一截长长的细绳来,将那戒指挂起来,然后戴在了脖子上。
缫丝织布之法如今只有艾若部的人会,绫罗绸缎已经是很值钱的硬通货。乌恩其得了丝绸却也不急着开始卖,只是让额尔德木图先压着货。
她知道还有一关没过去呢,那就是她的好哥哥,涅古斯的大王。
哈日巴日的事情还没过去,乌恩其知道喀鲁王不会当做无事发生。
但是喀鲁王也不会为了妻弟把她真的怎么样,她都能看出来哈日巴日是个空有蛮力草包,她的王兄应该更是清楚。
乌恩其眼见入冬在即,心里盘算着,喀鲁王若要找她一定就是这两天了。她得提前给芳娘和跋春交代些事情才行。
第二日她先带上面纱,又换了身粗布的衣裳,大摇大摆地从街上走过,溜到酒肆后门进去。
白家酒肆只在黄昏开门,大白天的,屋内也不怎么亮堂。
姐妹两个已经习惯乌恩其钻后门的行为,芳娘先向乌恩其问候了一声。
白霜从起初看乌恩其各种不顺眼到跟着乌恩其学射箭,态度转变极大,规规矩矩地叫了一声“老师”。
芳娘惊讶道:“公主还真是有手段,能让她转了性。”
乌恩其笑了下:“黑灯瞎火的,你们俩干什么呢?”
“对账,还整理了些不好见人的东西,”芳娘抿嘴,“公主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你这本事,放在鹿角岘有些屈才,”乌恩其很随意地坐在桌子上,两条长腿交迭,“近来有什么动静吗?”
芳娘轻轻把垂下来的头发别在耳后:“鹿角岘没什么大事儿,商队回来后生意又起来了一波,听说是冬前最后一次了。您让我盯的人也没什么动作,平日里就待在商队,不找姑娘也不喝酒,也就晚上和您去学射箭。”
她想了想又说:“这人倒是怪能操心的,阿霜的弓和药都是他寻来的。他这么个白净脸晚上来酒肆,能叫那些汉子生吃了。本地人瞧不上他模样,故意拿话挤兑他,他也不置气,从来都是笑眯眯的。”
乌恩其说:“他跟在我身边这么久,我也没抓着什么把柄。南朝没少往草原送卧底,这个倒真是能藏,若不是提前知道,我肯定看不出什么。”
芳娘感慨道:“真是心机深的可怕。”
“裴公子……不大像那种人?”白霜开口道。
“怎么,看他模样俊俏,于心不忍啦?”芳娘打趣道。
白霜却还是那副沉稳的模样:“倒不是,我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一个人违背本心一直装着,早晚露了破绽来。”
乌恩其道:“总不能是他本性纯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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