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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大嫂!弟弟回来了,来替母亲,给你们赔不是了!”
颜玦见陈望书一副受惊的样子,刚想要解释,就听到院子门口传来了一阵咋咋呼呼的声音。
这嗓子,十分的洪亮,堪比灵隐寺的大钟声。
颜玦同陈望书对视了一眼,“我三弟叫什么名字?”
陈望书不敢置信的看向了颜玦,“我啷个晓得?又不是我阿弟?”
颜玦一梗,老实说,在马路牙子上撞见了,他都不晓得这是个屠夫,还是他亲弟弟。
说话间,那壮汉已经冲了进来。
陈望书朝门口一看,只见那人穿着一身皂色衣衫,手中提着两个大铜锤,寒冬腊月的,敞开了衣襟,露出了胸膛!
虽然年纪小,但身量可不小,他往那里一站,倒是让人觉得,门口扈国公那吓死人的威武雕像,有几分可信度了。
一见陈望书同颜玦,颜三郎便将手中的大铜锤一扔,直接将陈望书屋子里的地板,砸出了两个窟窿洞。
“大哥,嫂嫂,三郎给你们赔不是了!母亲糊涂,竟然干出这等事来,我一接到信,便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二哥他……唉,他的手残了,一时半会儿过不了心中那道坎去。但这事儿我已经问过了,绝对怪不到兄嫂的头上去。等时日久了,他定是能够明白。”
“阿爹只有咱们三个儿子,亲兄弟哪里有什么隔夜仇去。照我说,你们就是在城中安逸日子过久了,方才折腾来折腾去的。”
“若是去了边关,我保证不出一个月。哪里还想什么爵位,想什么富贵,恨不得兄弟齐心,杀死北齐得狗贼,夺回我北地。”
颜三郎说话宛若爆竹,噼里啪啦的一通。
他说着,一把手扶住了颜玦的手臂,“大兄,阿爹得知你于万军之中,抓住了逆贼,万分高兴,那日都解了酒令,好好的喝了一坛子酒呢!”
“阿爹说,他就知晓,他的儿子,怎么可能是个孬种!”
陈望书听着,心中就呵呵了。
这颜三郎要不是个真粗人,要不就是个拉踩高手啊!
这话你掂量掂量,那不就是说,以前扈国公觉得,颜玦就是个孬种么?
这若是换了个面皮薄的,怕不是都要哭出来了!
可甭管他是直肠子,还是心机婊,若是登门来质问,那倒是好办了,她陈望书分分钟怼回去,可他直接来道歉了!一心要修好!
那她还是要分分钟怼回去的。
陈望书张了张嘴,尚未说话,就瞧见一旁的颜玦,红了眼睛。
她眼睛一眨,眼泪就掉了下来。陈望书拿着帕子,擦了擦眼睛,一把挽住了颜玦的胳膊,忧心忡忡地唤了一句,“夫君!”
那声音凄婉得很,也就比孟姜女哭长城的悲伤,少了那么几分。
颜玦吞了吞口水,像是要把眼中的哀伤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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