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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大年,不久便是隆盛热闹的上元节。
西大街上人声鼎沸,摩肩接踵的行人走走停停,赏着那绚丽多彩的花灯。
前头一酒楼搭起了大棚子,狮舞进行得如火如荼,阵阵欢腾热烈的喝彩声传来。
“阿姐。”南越经过一阵子的苦练,到底是会说话了。
可他胆子仍是小,抓着自个儿阿姐的袖子不放,步伐紧紧跟着,似乎就怕自己被丢下了。
南虞安抚的朝他笑笑,“咱们去看狮舞,可好看了,一会儿还有戏曲班子给唱戏呢。”
这酒楼大概是皇家哪位贵人所开,不缺钱财,竟是砸下大把银子请了阮大家的班子出台。
南越从来没见过这般热闹的场景,虽是怕,但也忍不住雀跃。
看狮舞过程中,兴奋得满目都是亮光,渐渐放松了来,不再亦步亦趋地要跟着阿姐了。
南虞笑着摇摇头,毕竟还是个孩子呢。
她让嬷嬷陪着他,又叮嘱了南家几个私卫守在他身边,安排好之后,就带着稳冬和敛秋两个丫头子到了后台寻阮大家。
阮宫翎正在指导着一位浓妆艳抹青年小生在排戏,见她进来,很是诧异。
他忙是迎上去,笑意艳绝,“贵客啊!我们帝姬殿下怎么来了?”
戏班子里的戏娘与小生大部分人都认识这个南家大姑娘,差不多过半的人都见过她与阮大家对演的《帝姬凰途》。
是以对她独有的这个帝姬殿下称呼早已是见惯不怪,纷纷拱手与她打招呼。
南虞客气与大家仔细寒喧上几句,这才回身与阮宫翎道:“是这样的,这年也过完了,过阵子有个船运队要出海,这单生意蛮重要,领头人也不敢擅自拿主意。”
“我就想着跟去看看,但是,南家私卫武力到底比不上你手底下的强,你能借我几个人不?”
“我可以付薪酬,不会白用你的人力。”
“什么生意这么重要,竟要劳你出动?”阮宫翎闻言笑意顿收,眉头拢紧,“南家银子这么多,还出海谈什么生意?”
南虞不由得沉默,顿得一下,她才低声回话,“我阿爹身子不好,需要一直休养,阿弟也还小,南家虽目前是不缺银子,但金山银山总会有花尽的时候,我总要为将来打算。”
“再说,船运业是程氏产业,我总不能就让这产业荒废了去,这多对不起我阿娘和程氏祖宗们。”
阮宫翎差点要气倒,那什么程氏产业,不过就是重华宫弄来掩饰程氏真正身份的一个小途径。
她倒把这产业当成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了。
有什么东西比她的安全更重要!
可他又无法把这些对她挑明了来。
“你既一定要去,那我就亲自陪你走一趟吧,横竖年已过完,我也不打算接戏了,正好出海到异域散散心。”
“有这么好的事?”南虞有些不信,有他能陪她去,那再好不过了,他的武功这么好。
“怎么,不信?”阮宫翎桃花眼美目光华闪动,“今晚到处都这么热闹,你陪我到外面看看花灯呗,就当酬劳好了。”
据他所知,萧珩与那高颜回就打算先看完花灯,再去河畔放许愿荷灯。
他正好让她亲眼看到,人家这一对情意绵绵、美满的样子,也好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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