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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呢。咱们用饭早,这会子顶多未时一刻。如今天长了,姐姐到酉时再回也不妨事。”段三递给她一杯茶。
孙蔷薇:“你呢?”
段三:“难得出来一趟,自是要尽兴。”看到楼下光景,士兵还在街道两侧守着,还有车马从韩国公府出来,“得有一个时辰了吧?怎么还没抄完?”
孙蔷薇:“先前走的那些是韩国公的家眷和得脸的奴才,如今是些粗使婆子吧?”
段三把两扇窗推开和孙蔷薇各在一边,注意到车行的很慢:“车里应当是瓷器。”
“听说他们府上早已经寅吃卯粮,还有这么多东西?”
段三:“再穷也是国公府啊。再说,打仗那会儿前朝皇亲国戚逃命还来不及,谁有心思带金银细软。还不是便宜了这些子在前面的将士。”
孙蔷薇不由得看段三。
——这是在说她自个家吗?
段三笑道:“我家也有不少前朝物件。不过不是靠抢。先皇不许底下人抢夺。我祖父和父亲能征善战,时常他们兵临城下就有降将主动送上来。说起来也没太子妃娘家多。那一家子真虎将。”
“不交给国库?”孙蔷薇奇怪。
段三小声说:“先皇太懂人心,下面弄的东西他时常只取一半且不是自己用。素日不是跟将军军师住一起,就是与兵卒同吃同睡。否则他即使有很多把兄弟支持,打得下天下也坐不稳这江山。”
孙蔷薇禁不住说:“原来如此。先皇武不如护国公,文不如安国公,倘或没别的长处,那些人又怎会甘心奉他为主。”
段三微微点头:“太子就有几分像先皇。陛下的几个弟弟因此没少抱怨陛下会生,不然皇帝哪轮得到他。”
孙蔷薇乐了:“不说宁王会投胎?就宁王那脾气换成寻常百姓家不知被打死几百回了。”
段三也不由得笑了:“这两年确实骂宁王。陛下顾念一母同胞之情,那几个王爷不过分,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宁王可不会忍他们。据说有一次宫中家宴,也不知那些人又说了什么,直接骂他们倚老卖老。”
“你也不知?”府里日子单调,难得有个说话的,孙蔷薇想她多说点。
段三摇头:“家宴只有皇亲啊。这事还是叔父劝我宁王不是良配的时候说的。”
“姑娘,快看!”
孙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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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话咽回去,顺着小丫头的手看到一辆车,车上是一个玉雕屏风。要搁以往孙蔷薇会惊得张大嘴巴睁大眼睛。宁王府里好东西见多了,孙蔷薇忍不住问:“怎么了?”忠义侯府的丫鬟不该如此眼皮子浅才是。
段三的身子探出窗外,仔细瞧瞧,眉头微皱:“这东西不该在韩国公府啊。”
孙蔷薇奇怪:“你见过?”
“韩国公有个妹妹去年被太子抄了,姐姐听说过吧?”
孙蔷薇的记忆中有这事,也听小全子说过,还是因为宁王打了韩国公的小儿子,国公府的老夫人进宫告御状,宁王被罚闭门思过,太子借此查的,“还是位封疆大吏?”
“对。当时韩国公的妹夫在任上,韩国公的妹妹以及嫡出的几个子女在京城。他们家大姑娘与我年龄相仿,邀我去府里玩过。这东西当时就在她闺房之中。”
孙蔷薇明白了:“物有相似?”
“即便花纹图案一样,不可能连成色也一样。”段三仔细想想,“那次我没好去看热闹,听说也抄出不少东西。难不成其实是很小一部分,大头藏在了韩国公府?”
那时候的孙蔷薇还是个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小姐,懒得理会这些事,如今孙蔷薇记忆中没有只能靠猜:“那次抄家前传出消息了没?”
段三姑娘想想:“我们一家人用饭时,父亲好像提过陛下罚了宁王,即使太子和贵妃娘娘不追究,颍川侯也会撺掇御史参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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