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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幺被王妄带到了两千年后的蓬莱……沧海桑田,过去的那些人早已覆灭,他解决了身体的隐患,但还需要时间恢复。
他还是很病弱,见风就咳嗽,他招手,王妄很自觉地跑到他跟前,还仰起脸求摸。
陈幺摸了下他,轻声道:“我是谁?”
王妄觉得自己该知道的,可他不知道,他下意识觉得心虚,但确实说不出来。
他蹭了蹭陈幺摸他的手,喉咙呜咽了两声,像害怕,又像是委屈的撒娇。
陈幺碰不到王妄的头,就挠了下王妄的下巴:“我是你媳妇。”
“你八岁就娶了我。”
“我们是夫夫。”
清河镇来了对小夫妻。
丈夫虽然脑子不太好使,但高大英俊,冷着脸特别不好招惹,妻子体弱,常年不出门,但有人偶然间见过妻子,貌比天仙。
男傻女病,清河镇的人都不太看好他们。
但他们很恩爱。
美丽的妻子对傻丈夫不离不弃,傻丈夫被小孩送颗糖都要带回去给妻子。
……
……
他们就这么在清水镇住了下来,还一住就是六十年,修士并不少见,这样一病一残的修士也是有的。
人们对他们不老的容貌并不感到意外,反而非常高兴小镇有了修士的庇护。
只是他们不知道陈幺病早好了。
生而知之、足智近妖,他修行是一日千里。
比起王妄的狂,陈幺更喜欢玩阴的,王妄恢复神魂需要百年发芽、千年生根,万年成熟的锻念草,他玩死了两大宗。
轻而易举拿到了锻念草。
他手段狠辣卓绝,在弱肉强食的修真界就是如鱼得水。
溪水潺潺,鹅卵石都是冰凉的,说是玩阴的,但肯定还是要动手除掉一些人,他发丝都有些黏腻,血糊糊的。
他撩起水洗脸,没人知道掀起滔天风雨的幕后黑手竟然有张心慈、悲悯的脸,他脸庞瓷白,眉眼细长,漂亮得有些圣洁。
但这只是假象,猩红的血丝打着旋儿飘远,凋零如风中落叶。
他望着水流,乌长的睫毛微垂,够了。
阿妄可以恢复了。
王妄去附近的镇子买了些吃食,他神魂受损,神智也恢复的很慢,跟了陈幺六十年,他才恢复到十八岁。
十八,早就是个春心萌动的年纪了。
傻子不知道情爱欢愉,直到现在才懂,他放慢步子,温声道:“幺幺。”
陈幺偶尔会离开个十天半个月,这次就是,他双手沾满了血,脸还是干净的,眉心的朱砂艳的惊人:“嗯?”
王妄重,九阳之体就是性。欲重,兴许是在东渡蓬莱时一直想着那些事,他如今还有很模糊的印记,有人攀着他的肩颦眉,似欢愉又似哭泣。
他哄着,又在忍。
必须得忍,太脆弱了,不忍着会坏掉的。
刚被洗过唇瓣是冰凉的,王妄捧着陈幺的后脑勺:“你去哪了?”
他其实清楚,他的媳妇为了他的病在奔波,“……我好想你。”
陈幺性。欲不重,他似人似妖,生性凉薄冰冷,可他懂得思念。王妄被他做成傀儡后,他真的很想王妄。
他想他,他也想他。
衣衫都被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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