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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掐表提醒,“时间到了,可以关火了。”
仲江趁机开口,“我是不是回来的刚好?正巧赶上饭点。”
几个人回身,贺觉珩手里还拿着汤勺,他对仲江笑了一下,模样看起很是贤惠,让仲江想起来小时候看的一本漫画,好像叫什么天降贤淑男。
管家问仲江饿不饿。
“饿啊,这不是一回来就奔厨房来了。”仲江探头问:“你们都做什么好吃的了?”
厨师报菜名,“乳鸽汤,干锅焗鱼,木须肉,清炒笋片和桂花酒酿圆子。”
贺觉珩补充,“还有我烤的曲奇饼干。”
“但现在木须肉还没下锅,酒酿圆子也没煮好,”管家在一旁进行说明,“所以只能先吃焗鱼跟汤,你是想先吃呢,还能等菜全部做好再吃?”
仲江说:“全部做好再吃。”
说完,她问贺觉珩说:“你是几点回来的?”
贺觉珩回忆了一下,不太确定,“三点或者四点?”
仲江拉着他从厨房出去,往书房的方向走。
厨师好奇地伸头回去张望,被管家推了回去,并顺手关上了厨房的门。
进书房后,仲江顺手按着贺觉珩的肩膀往后轻轻推了下,贺觉珩后背抵着书架,分明是暧昧十足的姿势,但下一秒仲江就因为他身上的围裙笑了起来。
仲江的手还搭在贺觉珩的身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身上好香啊,像是放锅里焗过。”
贺觉珩在厨房待久了,嗅觉暂时失灵,他低头看着仲江,问她,“那你晚上吃过饭后,还要来吃我吗?”
仲江的笑声戛然而止,心想真是跟着她学坏了。
她转移话题问:“你和你堂姐都说什么了,她怎么突然过来找你?”
贺觉珩的神色放正经了许多,“她刚从牢里出来。”
仲江被口水呛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问:“她也是内应?”
“是的,之前谁也不知道。”
贺觉珩口中的堂姐是贺斯年,年纪轻轻就做到了正鸿高层,在贺家是年轻一辈里的佼佼者,在此之前谁都没想到她会反手捅正鸿一刀。
和贺觉珩这个高中都没毕业的学生不同,贺斯年入职正鸿六年,对正鸿的诸多黑色产业接触很深,她的反水是一把挥向正鸿心脏的刀,直击命脉。
贺觉珩环抱住仲江的身体,他抱得很紧,犹如溺水之人能抓住的仅有的浮木。
“她要走了,改名换姓,出国定居,以后再也不回来了。临走前来见我最后一面,当做告别。”
大多给调查组提供证据的人都会如此选择,毕竟不是所有做过恶的人都会被判处死刑或无期,那些被判处有期徒刑的人,出狱后有很大概率会报复,贺斯年牵扯太深,一旦被找到她的处境会十分危险。
贺觉珩能留下来全因他年纪小,按常理来说他不应该知道任何黑幕。
“我才知道我之前进贺瑛书房拷贝资料为什么没被发现,原来是她帮我做了遮掩。”
仲江很难想象他是怎么在贺家和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虚与委蛇,装得若无其事搜集证据交给调查组的,万一调查组内存在奸细……贺瑛又不是会对自己亲生儿子手软的人。
更糟糕的是,他明明做了好人,却也不能往外说,要继续顶着别人异样的目光生活,做众人眼中杀人凶手的儿子。
我让他留下来,真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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