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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郎官脸色白到近乎发灰,一身厚重红袍全磨坏了,背上的血将红袍染成深色,滴滴答答顺着衣褶流下来,靴子几乎磨没了底,一脚一个血印子,踩在石阶上,厚重的石阶不堪重负,皲裂开来,好似他背上背的不是什么花轿,而是座大山。
江不宜脸色猛一沉,足尖点地,掠过重重树影,在常少祖抬起的脚落下之前,飞身出现,一脚踹翻了他背上花轿。
不待常少祖反应,江不宜抓住他手臂就拽到身后,劈头盖脸骂道:“你脑子叫驴踢了?真叫人迷魔怔了?你他妈好好看看你娶的是什么妖魔鬼怪!!”
常少祖踉踉跄跄站稳。
其实他走到最后,身体已经没什么知觉了,也感受不到背上重量的变化,像块儿死肉,脑子也像灌了浆糊,满脑子只有快一点,再快一点。
这会儿叫他一拽,没听清他骂什么,满眼里只有滚下山的花轿。
常少祖抬腿就要追,迈出去没半步,又被江不宜一把拽回来,呵道:“站好!”
“轰”一声巨响,滚落的花轿在空中爆开,红绸珠玉散了一地,一袭端正红妆的江了站在下面,冷面瞪着两人。
“江了???”
江不宜瞪大眼睛,看看江了,又看看半死不活的常少祖,恍然明白,顿时气儿不打一处来:“不是,你他妈脑子叫驴踢了?我说来劫人,是你自己说不信,磨破了嘴皮子都不肯来,结果自己偷跑来截胡???”
江了眼直勾勾盯着他身后人,末了微微一笑,朝他勾手:“师尊,过来。”
常少祖脚一抬就要过去。
江不宜脸一沉,伸臂拦道:“不准去!”
常少祖拨开他就往下走,江不宜大掌捏住他后脖颈,逼他扭回头来,咬牙切齿道:“我叫你不准去!你他妈听谁的到底?!”
常少祖已经累得脑子不好使,眨着眼睛盯了半天,疑惑道:“两个江了?”
江不宜眼睛里欲喷火:“你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谁是江了!!”
常少祖眼睛发干,揉了揉眼睛又看,看清后,手指抓住他袖口,连身体都同他贴近:“江……”
江了瞧着他小动作,脸色越来越难看,不待他说完,冲上来按住他肩膀,五指几乎扣进肉里,往身后一拉。
江不宜眼疾手快,一记手刀,先朝他脖颈削去,江了不得不松手避开。
“喊不过人来改明抢了?”江不宜嗤笑一声,蛇瞳阴森,垂下的掌心赤红灵力涌动:“把我的人弄成这样,江了,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他话音一落,一掌轰上去,将山路轰出一个大坑,江了也毫不退让,聚起灵气就同他缠斗起来,两人边打边吵。
“我们道侣之间吵架,吵到要自相残杀也是我们两个的事,与你这个外人有屁干系!”
“道侣就讲究个你情我愿情投意合,你说这么理直气壮,敢不敢现在问常少祖,看他到底跟谁是情投意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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