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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江了睡着后,常少祖从他怀里摸出被偷走的令牌,拿在手中看了好一会儿,仔细收入腰间。
临走之前,他又给江了仔细掖了掖被角,往炭盆中填了些炭火,才关门离开。
常少祖当这事儿没发生过似的,该吃吃该睡睡,从不在江了面前提一个字,江了偷了令牌更不敢提,那夜的记忆几乎要被时间冲淡。
直到一天夜里,常少祖醒来,看到江不宜坐在他的床头,淡白的月光洒在他身上。
见他醒了,江不宜目光下敛,长长的睫毛微扫下来,眸色漆黑。
“那晚你为什么会去藏书阁?”
常少祖盯着床顶,似是好久才想起来,他打着哈欠翻身朝里:“有同心锁啊,江了一陷入危险我就能感知到……”
江不宜抓着他肩膀,咚一声把人掰正按在床上:“在净方阁江了灵识被入侵多日你感知不到,到了藏书阁刚一陷入幻象你就能感知到了?”
这一下不轻,常少祖扫了眼肩上深陷的五指,看向他:“你是在质问我吗?”
江不宜指尖紧了紧,一根根松开:“我是想听你说实话。”
“你听不出来我不想说吗?”常少祖低头,拽平肩上被抓出的褶皱。
江不宜被噎得说不出话,深吸一口气:“是不想说,还是不想跟我说?”
常少祖看了他一眼,推开他,一言不发翻身下床。
他跂上鞋子站起来还没迈出一步,突然一个踉跄,江不宜眼疾手快托住了他,受惊道:“你怎么了?”
常少祖看向小腿,皱了下眉,没推开他,手扶着膝盖站起:“腿睡麻了而已。”
江不宜托着他回床边坐下:“你是想要什么,拿东西吗,我帮你拿。”
“我想喝水。”
水有些烫,常少祖两手捧着,低头一小口一小口喝得很慢,江不宜半蹲在地上一下下给他揉腿,几次抬头想说什么,看到常少祖那不冷不热的脸,又咽回去。
“这次你没有给我。”常少祖放下暖玉杯,指尖弹了一下床头空空的琉璃瓶,当一声脆响,打破平静。
江不宜脑子里乱糟糟的,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以为那是两人和好前的交易,可上次他们分明已有了肌肤之亲,交易便也不作数了。
但江不宜没同他争论,左右不过一点血,他想要给他便是,但他依旧不解:“你要我这么多血干什么?”
“嗯……做研究。”常少祖身体后仰,手撑着床面。
“研究什么?”
“研究……毒蛇会不会被毒蛇的毒毒死啊。”
常少祖语气坦然,江不宜分不出真假,可哪怕是伴侣最细微程度的敷衍和欺瞒,都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他放下常少祖踩在他大腿上的腿,坐到床边:“哪用这么麻烦,你要真想知道跟我说,我自己咬自己一口不就好?”
“……”
“咬这儿没问题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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