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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刀太快了,快到生鱼片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被砍,就已被判定死亡。
“呼……”两秒后,禅哥缓缓转过身,吁了口气,“大意了啊……”
梦惊禅单独行动时,是很少会疏忽的,他这次的大意,源自他对队友的信任。
即便如此,这也不能算是什么失误;因为他的队友是生鱼片,是整个惊悚乐园中侦查能力最强的玩家……没有之一。
然而,很多时候,“最强”的地方,反而就是突破口之所在。
从方才的对话不难看出,生鱼片对自己的能力有着绝对的自信,他那句“我的探测是毫无死角的”也不绝非是在说大话。
可一旦有人从这种探测中找到了“死角”,那对施术者来说,便将是致命的。
“这算不上大意……我可是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才适应了那些‘音贝’的探测频率。”絮怀殇说这句话时,其身影已出现在了梦惊禅身后的屋脊之上。
此刻,她已不再像白天那样遮蔽面目。
月色下,她那修长的身影,似一道无瑕的利刃;那明亮的双眸,则透出森冷的杀意。
“明白了……”梦惊禅望着对方,接道,“用能量完全覆盖住身体表面,形成一层动态的‘盔甲’,然后让这个能量层保持与音贝一致的振动频率,这样……就能在生鱼片的探测网中‘隐形’了……”
“不愧是梦惊禅,只听我说一句话,就能推测出我的手法。”絮怀殇回道。
“呵呵……”禅哥笑着,从怀中掏出了一包烟,抽出一支给自己点上,“呋——”他吐了口烟,悠然言道,“你太高估我了,我可不是那种稍微看看就能识破各种复杂技巧的天才,我也没有封不觉那种仿佛一秒钟能想一百件事的头脑……”他顿了顿,“能立刻猜到你的手法,是因为……在今天以前,我就思考过——如何才能避过生鱼片的探测。”
“这么说来……这个方法,是你早已想到了的?”絮怀殇问道。
“那是啊……”梦惊禅掸了掸烟灰,回道,“别看我现在这样儿……其实我也是挺要强的一个人,即便是同一个工作室的队友,我也会研究研究怎么才能打败对方的。”他微顿半秒,再道,“当然了……很多事情,想得到,不代表就能做得到。我说了,我不是天才,要比喻的话……天才面对十个问题能给出十二个答案,而我只能给出一个。”
“所以你觉得……我是天才?”絮怀殇又道。
“你当然是。”梦惊禅摊开双手,“你、鬼骁、湿婆、枉叹之、似雨若离、无刀客、七杀、废柴叔、织田爱……大概就这几位吧。”他边想边说,数出了这么九个人来,“在战斗这方面,你们这九人的才能是我所知所见的人当中最出色的……不过,‘才能’最高,并不代表实力也最强嘛。”
“你好像忘了把封不觉算进去。”絮怀殇听完后,第一反应却是这个。
“他啊……”梦惊禅耸耸肩,“我无法评价一个已经超出了我评断能力的人。”
“这么说来,你对我的实力,还是挺了解的?”絮怀殇道。
“呵……彼此彼此吧。”梦惊禅道,“你刚才那次偷袭,为什么只出了一刀,你我心里都有数……”
他这句话,可不是虚张声势。
絮怀殇方才的那一击,之所以只攻击了生鱼片一人、却没有对仅在一米开外的梦惊禅出手,自是有原因的。
并不是她不想那样做,而是她没有把握……
想偷袭生鱼片,并不算难,因为生鱼片对于自己的探测能力有着绝对的自信,这种自信和“依赖”是成正比的。
当他所依赖的最强能力被人找到了破绽,虚无的自信便让他成了个毫无防备的靶子。
但梦惊禅不同,即使他基于对队友的信任,没有对周遭的环境进行戒备,但是……论武者的本能,他可比生鱼片强太多了。刹那间的杀气,已足以激起他的反应。
倘若絮怀殇同时对两个人出手,或是改为只对梦惊禅出手的话,那她的偷袭就未必会成功。
虽然其成功率还是很高的,或许有八成、九成……但绝不会像方才偷袭生鱼片时那样,有“十成”的把握。
这样一考虑,她自然会选择百分之百会成功的那一种方案。
毕竟……她没有队友。
一旦偷袭失败,哪怕能重创其中一人,她还是得以一敌二;在秩序的两大高手面前,就是单挑她也不敢托大,何况是旁边再多一个随时可能恢复伤势并参战的人。
“既然大家都清楚对方的实力……”两秒后,絮怀殇应道,“那闲聊就到此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