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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原因（第1页）
在地堡这一略显阴森的空间里，幸运的是，瓦兰特那原本令人揪心的流血状况似乎已然得到了控制，所有伤口都被仔细地包扎妥当。此刻的他，相较于之前，看上去也没有再被剧痛那般狠狠地折磨，面容上的痛苦之色稍有缓和。
“你给他用止痛药了吗？”卢西弗的目光转向维瑞蒂，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与疑惑。
“用了。我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因难以忍受的疼痛而失去生命。尽管他身为术士王，拥有着强大的力量与非凡的体魄，但在这重伤之下，生命依旧脆弱，我们绝不能忽视这种可能出现的危险状况。”维瑞蒂一本正经地回答道，眼神中透露出作为医者的谨慎与责任。
“那就好。我此刻时间紧迫，急着要离开此地，实在不能在这里过多地耽搁，浪费这宝贵的时间。我们必须马上开启问询，不容有丝毫迟缓。”卢西弗一边神色凝重地说着，一边紧紧地盯着瓦兰特，那眼神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探寻出隐藏在深处的秘密。
“好吧，瓦兰特。你心里应该清楚我想要知道什么，也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不是吗？不要再有任何的犹豫与拖延，开始如实诉说吧。你们究竟是如何谋划、决定杀害我父母的？”卢西弗的声音低沉而冰冷，犹如从地狱深处传来的质问，让整个空间的气氛都变得压抑起来。
“哼，老实告诉我一件事。你难道真的天真地以为我会轻易地将一切和盘托出吗？这可是我如今唯一能够紧握在手中的筹码，是我在这绝境之中赖以生存的依仗。我还没有愚蠢到那种地步，去幻想在你得到梦寐以求的答案之后，还会大发慈悲地放过我。”瓦兰特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讽刺的笑意说道。“不管怎样，对我来说，此刻死亡或许反倒比这样苟延残喘地活着更为轻松自在，少了许多痛苦与折磨。”
“我想你会在不久之后就会欣然意识到，你错得有多么离谱。你实际上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用来与我讨价还价的筹码，一丝一毫都没有。”卢西弗缓缓地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与不屑，平静地回答道。
他继而又神色严肃地说道：“你要清楚地知道，虽然我迫切地渴望从你这里得到答案，但并非只有你这一个途径。我同样可以从蔡司那里探寻到你们为何要残忍地杀害我父母的缘由。所以，你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依仗的资本。现在，一切都只取决于你自己的抉择，你是想要在无尽的痛苦中慢慢死去，还是痛痛快快地结束这一切。”
“因为你最好相信我说的话，我拥有足够的手段与能力，能够让你在临死之前尝尽世间最为惨烈的痛苦，那种痛苦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到最后你会不顾一切地哀求我，只求我能给你一个痛快的了断。而现在，我把这个选择的权力交到你的手中。”他补充道，语气越发冰冷，如同凛冽的寒风，能穿透骨髓。“你有五秒钟的时间来做出决定。我已经说过了，我时间紧迫，不会给你更多的思考时间。”
坐在不远处角落里的艾因，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插话。不知为何，从卢西弗和瓦兰特那充满火药味的交谈之中，她的内心深处涌起了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仿佛一场巨大的风暴即将来临，而她却无力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朝着未知而又可怕的方向发展。
卢西弗那坚定不移的神情以及充满仇恨的质问，似乎都在表明他深信瓦兰特和其他人就是杀害他父母的罪魁祸首，而令人意外的是，瓦兰特对此也并未予以否认。
艾因的心中不禁泛起了层层疑惑与怀疑的涟漪。这一切难道真的是事实吗？瓦兰特真的背叛了备受尊敬的术士王扎尔吗？他真的亲手杀害了克拉丽斯和扎尔吗？
艾因甚至不敢去想象，如果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她将会陷入怎样复杂而又痛苦的情绪漩涡之中。那就意味着她一直以来所深信不疑、所被告知的一切，都不过是彻头彻尾的谎言。他们，那些她曾经视为正义一方的人，难道并非好人？
而且，卢西弗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直直地刺向她的内心深处。他才是那个遭受了无尽痛苦与磨难的人，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他们的阴谋与恶行？都是因为他们无情地从他身边夺走了他最亲爱的父母？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吗？他们曾经种下的恶果，如今终于到了品尝苦果的时候。
另外，如果这一切的真相都是如此残酷而真实，那么瓦兰特在卢西弗毫无抵抗之力时将其杀害，或许也并非空穴来风。无数的疑问如同潮水一般，在她的脑海中汹涌澎湃地浮现出来，而能够解答这一切谜团的，唯有眼前的瓦兰特。
然而，她却没有勇气，甚至没有一丝想要去帮助他的念头。
“你的三秒钟已经悄然过去了。你究竟决定好了吗？”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卢西弗那冰冷的声音再次打破了沉默，如同敲响的丧钟，预示着瓦兰特命运的抉择时刻已然来临。
“如你所言，我并非你获取答案的唯一途径。我会将一切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你。但我还有一个条件，希望你能够答应。”瓦兰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艰难地说出这句话。他的声音听起来虚弱无力，就像是风中摇曳的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而他的脸色，依旧是那样的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什么条件？”卢西弗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与警惕，问道。
“你必须向我发誓，不会将这件事透露给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瓦兰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担忧。“如果这件事被世人知晓，那么整个国家都将会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与动荡之中。我只求你能够将这个秘密深埋在心底，独自知晓就好，可以吗？”
一时间，卢西弗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他没有立刻回应瓦兰特的请求，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其实，他并非在犹豫是否要接受这个请求，而是在思索着这背后可能隐藏的深意。对他来说，不将此事告知天下，并非是一件难以做到的事情。
“我告诉全世界又能得到什么呢？”他微微抬起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与哀伤，问道。“我从来都不是在寻求任何人的同情与怜悯！我唯一的渴望，就是得到我一直苦苦追寻的答案。所以，关于这一点，我可以向你做出承诺。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你们是如何背信弃义地背叛我父母的。”
听到卢西弗的这番话，此时的艾因心中已经确定，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瓦兰特确实背叛了扎尔！他就是导致他们失去如此伟大之人的罪魁祸首！所以，卢西弗一直以来的坚持与信念都是正确的。而她，却一直懵懂无知地站在了错误的一方，与真相背道而驰。这个突如其来的真相，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让她感到无比的震惊与茫然失措。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们究竟为什么要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了吧？”卢西弗的声音再次打破了沉默，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紧紧地盯着瓦兰特，似乎想要将他吞噬。
瓦兰特缓缓地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随后，他缓缓地睁开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追忆与痛苦，开始回忆起那段尘封已久的过去。“因为他，扎尔，他一心想要再次找到大战时期的七颗水晶。他妄图再次打开那扇通往未知世界的传送门。我们深知，一旦他成功开启传送门，将会带来难以预估的危险与灾难，所以我们不能让他得逞。但他当时的力量太过强大，强大到我们几乎无法与之抗衡，而且他还拥有着民众们如潮水般的支持与拥护。我们若是公然对他采取行动，那么在世人的眼中，我们就会沦为不择手段的恶人。所以，在权衡利弊之后，这便成为了我们唯一剩下的选择。”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艰难地挤出来的一般。
听到事情的真相竟然如此简单而又残酷，卢西弗的身体微微一震，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忘记了呼吸，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停止了转动。就因为这个？就仅仅为了这么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原因，他们就狠心地杀害了他的父母？
他的心跳变得极其缓慢，仿佛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愤怒、悲伤、痛苦与不甘交织在一起，如同汹涌的波涛，在他的内心深处不断地翻滚、咆哮。
“所以，你们唯一的选择就是精心设计一个阴谋，设局让他一步步地走向死亡的深渊。在那之后，为了掩盖我们的罪行，我们都继续佯装着认真调查地牢里发生的事情。”瓦兰特又接着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悲哀。“我们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愚弄那些善良而又无知的民众，让他们相信我们是在努力探寻真相，而不是真正的凶手。”
“哼，所以你们在杀了我之后，也同样使用了这卑鄙无耻的把戏？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地搜寻，只是为了不让人们察觉到你们与我的失踪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卢西弗愤怒地插话道，他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你根本就不明白。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维持这个世界的平衡！”瓦兰特提高了声音，眼神中带着一丝急切与强调，试图让卢西弗理解他们的苦衷。
“世界的平衡？你们杀了我的父母就是为了维持这该死的世界平衡？他们的生命在你们眼中就如此轻贱，就只值这个？”卢西弗愤怒到了极点，他猛地一拳砸在身旁的金属桌子上。只听一声巨响，那坚固无比的金属桌子竟然在他这饱含愤怒的一击之下，瞬间破裂开来，碎片四处飞溅。
瓦兰特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力震得摔倒在地上，他的身体在冰冷的地面上微微颤抖着，显得更加虚弱与无助。
“我知道你现在无法理解我们的做法。但维持世界的平衡是至关重要的，这是整个社会得以正常运转的基石。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因为一个人的私欲而陷入无尽的混乱与毁灭之中！”瓦兰特躺在地上，依然固执地继续解释着。
“你们口口声声说要维持世界的平衡？”卢西弗慢慢地靠近摔倒在地上的瓦兰特，然后缓缓地蹲下身子，脸上露出了一丝邪恶而又冷酷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让人不寒而栗。
“我会亲手摧毁你们曾经努力扞卫的一切。我不仅要打破你们所谓的平衡，还要打开那个被你们视为禁忌的传送门！我倒要看看，在这个世界上，究竟谁有胆量、有能力来阻止我！我绝对不会让我父母的死变得毫无意义，他们的血债，必须有人来偿还！”
“很不幸，你将无法亲眼目睹那一天的到来。”他冷冷地补充道，眼神中充满了决绝与冷酷。
“我知道我看不到。我早已坦然地接受了自己即将死亡的命运。但你要清楚地知道，你永远都不会成功。邪恶或许能够猖獗一时，但最终永远不会得逞。你一定会被阻止的！如果不是我，也必然会有其他人挺身而出！毕竟这个世界如此广阔，英雄豪杰数不胜数！”瓦兰特强忍着身体的虚弱与疼痛，坚定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对正义终将战胜邪恶的信念。
“有人会阻止我？就算是众神降临凡间，我也绝不会被他们所阻挡。就算我要经历一千次死亡的轮回，我也会凭借着顽强的意志不断地复活归来！这个世界，终将属于我！这个曾经无情地从我身边夺走我父母的世界，我要将它的一切都据为己有！到那时，我倒要看看，究竟谁敢站出来阻止我！”卢西弗站起身来，仰天长啸，大声喊道，他的声音在整个地堡中回荡，充满了无尽的愤怒与霸气。
“我只希望那一天永远不会真正降临。”瓦兰特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中带着一丝对未来的担忧与恐惧，轻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