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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秋芳说那天下午,他们母子早早收了摊,当天出了太阳,天气有些暖和。
这段时间齐大麻子养好病后就和母亲摆水饺摊,哪都没去。
这天他们准备给自己放假,齐大麻子陪着耿秋芳去了烟霞湖。
母子俩走得累了,就在湖边的长凳上坐了下来。
这时走过来一个女人,瘦瘦的,头发几乎全白了,凌乱地披散着,如同干枯的茅草。
她穿着一件羽绒服,污渍斑斑,似乎是褐色的。脸上也有污渍,只见她双手紧握成拳,不时地在头顶挥舞一下,嘴里时而发出尖锐刺耳的叫声。
“可怜,那女人真可怜!”耿秋芳走过去递给那女人一个面包。
女人盯着耿秋芳看了看,一挥手打掉了面包,叫道:“骗人,你、不安好心!大坏人,大坏人!哈哈哈!”说完她原地转了两圈,也不看耿秋芳母子,发出一阵大笑就走了!
“这……”耿秋芳望着女人的背影说:“她这是疯了吗?”
齐大麻子只觉那女人有些眼熟,但他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唉,大姐,别理她,她就是一个疯子。我们谁给她东西吃她都不要。”坐在旁边长凳上一个穿红色衣服的妇女说。
“疯子?她没有家人管吗?应该把她送精神病医院呀!”
“她呀!家里没有人呐,前些日子死了丈夫,不久前女儿也死了!就跳了这烟霞湖,自杀的。真可惜,漂漂亮亮的一个小姑娘,才十六七岁!唉!”红衣服叹息着摇摇头。
“跳湖?什么时候的事?”齐大麻子问。
“有两三个月了,那天可冷了,湖里就更冷了!也不知道小婷为何要跳湖!唉!”她又叹息着。
“小婷?”齐大麻子心中一动,思忖道:“难道是冷小婷?怪不得我觉得她眼熟,原来她是代乡平!冷小婷死了?怎么死的?还自杀?不会是我摸了她两把就自杀吧!”
“是自杀还是被人害了呀?”耿秋芳问,她用同情的眼光追随着代乡平瘦削的背影。
“谁知道呢,不过大家传言说是被她母亲代乡平害的,谁叫她起了贪念。”红衣女说:“如果不是去争不该是自己的东西,她也不会把自己的家弄得家破人亡呀!贪字,害人呐!她那男人也是!一中学生集体中毒的事,大姐你听说过吗?”
红衣女子口中的男人就是冷阿健。
“听说过,他们是一家人?”
“可不是吗?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可这……唉!”
“妹子,她现在又是咋回事儿,讲来听听,看着她真的怪可怜的。”耿秋芳说。
红衣妇女讲她听人说代乡平家在东平路,那里在拆迁。
代乡平有一间开二十多年的小杂货店,但那杂货店是违章搭建的,没有产权。但代乡平觉得她经营了这么多年,事实上那杂货店就应该算门面房了,所以拆迁办找了她谈了很多次都没有谈好,她就一直钉在那里,直到四周的居民都搬走了,她还在那钉着。
“她呀,简直没必要嘛,好端端的女儿也为这事丢了命!唉,不值,太不值了!”红衣妇女边说边摇头叹息。
后来,代乡平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但她仍然想为了给自己家争取争取,于是就托了冷小婷的同学父亲,一个叫林会华的人,在拆迁办工作,想请林会华牵线搭桥找找拆迁办的赖主任通融通融。
“林会华?”齐大麻子心说:“这个死胖子,素有笑面虎之称,平时见人特客气,背地里使阴招。代乡平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那天晚上齐大麻子接到君小姐的指示是:让他骚扰冷小婷,为一个人上演英雄救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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