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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明珠解开腰带,踢掉湿透的长裙,修长白皙的双腿如同雨后春笋般一览无遗,姬尘脑中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是好。
这个时候,无论他是出声喝止还是转过身去,以明珠的狡猾,都会立即发现他并不是瞎子。
姬尘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明珠在他面前脱得一丝不挂,他只得不断地在心中告诉自己对方只是一堆骨肉,并且努力地放空、放空……
但始终有一段模糊白皙的曲线在他眼前乱晃,姬尘额间开始冒出冷汗,回忆如潮水般向他袭来。
记得身陷朝暮楼之初,那些人为了让他接客,强行给他灌下媚药锁进屋内,迷离中他认出里头四个女人,都是朝中权贵的夫人,平日里端庄贤淑的摸样如同一张面具,被撕得粉碎,她们穿着不堪入目的薄衣,说着不堪入耳的下流话,雪白臃肿的身体似扭动的蚕般向他扑来。
这让无比他恶心,可身体却又抵抗不住药性,最后他咬破舌尖,用仅存的力气爬到梁上,狼狈又煎熬地过了一夜。
从此之后,他一看到女人的身体便觉得反胃,不近半点女色。
姬尘悄悄在袖中握紧了拳头,视线让他无法逃避眼前的画面,可是他发现自己却没有平时那般反应强烈,眼前的身体是美的,像洁白的玉瓷瓶,又像轻柔的羽毛,并不惹人讨厌。
直到狐裘遮住那大片的春光,姬尘才猛然觉醒过来,方才产生的想法让他浑身起了一层寒粒,恶狠狠地道。
“出去!”
正在整理头发的明珠吓了一跳,她无辜地回首看着姬尘,只觉得对方脸色苍白额头冒汗,好像是病了。
明珠下意识上前一步。
“你怎么了?”
她身上浅浅的香味混合着江水的湿气扑面而来,让姬尘不能呼吸,他下意识后退一步跌坐在榻上,又慌张地呵斥。
“你给我出去!”
莫名其妙的恶劣态度让明珠心头火起,但她是个现实的人,很懂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何况那个划船的黑衣男人太过诡异,她可不想和他待在一起。
“可是外面在下雨。”
明珠强调,在姬尘再次发怒之前,她又往后退了几步,抱着狐裘坐在地上缩成一团,可怜兮兮地道。
“就给我一个角落可以么?靠了岸我马上走,绝不麻烦你,你看你身后的瑜妃娘娘都点头了。”
姬尘眉心蹙起,他不信鬼神,对于明珠那套鬼话连半信半疑都算不上,哪怕那似乎是她所有不对之处的最合理解释;可是这时候她提到母亲,还是让姬尘的心安定了下来,呼吸也渐渐恢复平稳。
他也清楚方才是自己失态了,这才哼了声表示同意。
“我可没功夫送你上岸,你若要赖着不走,就只能随我一道走,等明日回来我再送你回家。”
“你要去哪?”
“寿王别苑。”
寿王?明珠有些意外,寿王是先帝的三皇弟,也是现在目前尚在人世且手握实权的唯一一个老王爷,据说连献帝都要给他几分薄面,只是他身体不大好,常和王妃两人住在青弋江边的别苑休养,姬尘找他难道有什么目的吗?
还想再问,却见姬尘已经翻身背对自己躺下,呼吸均匀好像已经睡了,便也不便开口,裹着他的狐裘,往地上一躺,沉沉入梦,却不知她睡着以后,姬尘却坐起身子,满脸不能置信地望着地上的女子。
和自己这个男子共处一室,她竟然毫无防备地就这样睡了,倒搞得姬尘自己不自在起来。
见他起身,外头摇桨的黑衣男人闪了进来。
“少爷可是有什么需要?”
姬尘想了半晌,从榻上跳下来,在地上盘膝而坐,对着明珠抬了抬下巴。
“把她给我弄到床上去,等靠岸以后,你去找一套下人的衣裳,让她扮做男子,否则寿王妃见我带着个女人在身边,少不得又要听一阵念叨。”
寿王妃上了年纪以后,最喜欢帮小一辈牵线做媒,每每见到还没成家的侄子侄女,总要念叨几句,除了断袖百里伦外,最怕她的非姬尘莫属,这次前来请寿王出山,谁会料到半路捡了个累赘,明珠在盛京也算小有名气,他实在不想节外生枝。
明珠是被冷醒的。她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已然躺在了船舱中唯一一张床榻之上。身上的狐裘许是在睡梦中被自己踢开,那团敷衍丢在身上的丝被也没有挡住多少春光,露在空气中的半个肩头已经冻得有些僵硬。
想到或许便是那个讨人厌的姬尘把自己抱上床的,明珠心中没来由地竟有些紧张,俏脸刷一下涨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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