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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不怎么待见月星儿?”
月九龄从残光这句话里听出了嫌恶的意味,想不通月星儿一个深闺女子是怎么惹得顾墨玧的小亲卫不快了。
残光闻此,下意识地看了月九龄身后一眼,顿了顿,几乎是脱口而出,“她是月府大小姐,跟我又没关系,用得着我待见?”
音落,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这个十五岁的少年身上——有揶揄的,有好奇的,还有一言难尽的。
残光长这么大,虽然自诩是个美少年,但却从未独自承受这么多女子的注目,一时觉得这屋里的炭火烧得太旺了,热意从他那肉耳可闻加速的心跳声,顺着脖颈一路往上,大有烧红整张脸之势。
在红晕爬上双颊之前,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方才那句“辩解”有欲盖弥彰之疑,有心找不到无奈口才不佳,担心越抹越黑,只好生硬地转移话题:
“县主难道都不好奇,您那几只宝贝小白鼠时怎么死的么?”
月九龄果然对她那尚未试验出结果就死亡的小白鼠更感兴趣,听出了残光的言外之意,便说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
“听说了,死的时候肚腹肿胀、四肢僵硬还有呕吐物,像是吃太多撑死的。”
见众人目光撤去,残光暗自松了口气,想也不想地回答:
“才不是撑死,它们是被毒死的。”
月九龄扬眉,“你怎么知道?”
屋内再次寂静,一口浊气刚呼出来的残光差点咬到舌头,重新获得众异性关注。
他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我那晚无聊到处闲逛,正好路过,就见有一人鬼鬼祟祟地潜入竹心院,给小白鼠的吃食里下药。”
“你瞧见了下药之人的模样。”月九龄语气不惊,似乎早就猜到了小白鼠的死因有疑。
残光若有所思地回忆起道:
“当时夜黑风高,那人大概是做了亏心事心虚,跑动时兜帽落了下来,我定睛一看,竟是月星儿!”
月九龄闻言若有所思,并未立即反应。
残光以为她是不信自己所言,便竖起三指保证:
“我看得真真的,没骗您!我发誓。”
月九龄看他义正严辞的模样,轻笑一声,桃花眸却没有暖意,不解地问:
“她为何要毒死小白鼠?”
那小白鼠是她用来试验李艾杀了李家满门的毒药,除了自己还有临下江南时托付照料的叶碧云,就连给她找小白鼠的顾墨玧都不知道它们的用途,月星儿为何对它们下毒手?
“可能是嫉妒那是侯爷送给您的,又或者是脑子有问题,谁知道呢?”残光撇了撇嘴,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的厌恶毫不掩饰,“您不知道当时那些小白鼠吃了毒倒地抽搐的时候,她竟然还从头上拔下簪子就往它们身上扎,一边扎还一边笑,那声音害得我做了一夜噩梦。”
此刻残光仿佛想起了那夜凄厉得震麻天灵盖的叫声和歹毒的笑声,他十分应景抖了抖一身的鸡皮疙瘩,完了还不忘感叹一句:
“啧,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闻言,屋内一众女子除了月九龄,无论老少都不由地倒吸了口气——谁都没料到小白鼠是月星儿偷偷潜入竹心院毒死的,而且她下毒还不够,竟然还以虐杀为乐?再想到方才她那对月九龄诚恳至极的道歉,一股凉意爬上了脊背,令人不由打了个寒噤。
残光说完才意识到他此刻正跟一屋子的“妇人”共处,得亏她们还沉浸在月星儿的残忍恐惧中,并未发觉他那句感叹有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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