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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有探子骑马追上仪驾,拱手禀告:“殿下,张大人以少师名义去了宝信宫,但没停留太久,眼下正朝我们的方向赶来。”
李秉圣挑眉,接着就笑出了声:“哈哈哈。”
陈宝香被她笑得头皮发麻:“殿下,我还欠张大人不少的钱,他许是怕人死债销。”
“钱?”李秉圣笑得更欢,“他张家二公子什么时候在意过钱。”
没在意过钱,也未必是在意她,张知序本也不是个坏人,不想看谁因他而死也是有可能的。
轻轻摇头,陈宝香识时务地朝车厢拱手:“殿下有什么想让属下去办的,尽管吩咐。”
“本宫的本事你方才已经瞧过了,是时候让本宫看看你的本事了。”李秉圣笑够了,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张凤卿即将弱冠,圣上也有重拟赐婚旨意的打算,本宫要你回去他身边,伺机而动。”
伺机而动,意为抓准一切时机搞破坏。
一般的破坏都够缺德了,这茬还是皇婚。
陈宝香轻轻地叹了口气。
“做不到?”李秉圣笑吟吟地道,“本宫身边可不会留无用之人。”
她都不用亲自动手,只用将她扔出去,柔仪就会把她大卸八块。
陈宝香立马叩首:“做得到,一定做得到,请殿下放心。”
“你身边也没个伺候的人。”李秉圣手指扬了扬,“这个叫碧空的就赐给你了,带着一起回去吧。”
“多谢殿下。”
华丽的车辇慢悠悠地从街上过去,留下两个女子在街边大眼瞪小眼。
陈宝香勉强笑着跟碧空打招呼:“你会做饭洗衣裳不?”
“会。”碧空面无表情地答,“但不会替你做这些。”
“为什么?”
“因为我只是长公主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睛。”
“……”倒也不用这么直白吧。
陈宝香慢慢在街边蹲下,长长地叹了口气。
夕阳垂坠,像一颗散了黄的蛋,露出跟她一样的疲惫之感。她怔怔地看着空荡荡的官道,有些迷茫,又有些挣扎。
目之所及处很快出现了那个人的身影。
花貌玉颜,玉冠高束,张知序纵马而来,挺直的腰板立在马背上,像一截纤纤的紫竹。
他径直从陈宝香面前过去,只侧眸睨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继续往前。
碧空看得一愣,还以为是探子的情报出了什么问题。
结果就听得一声勒马嘶鸣,已经走远的人又返身回来,踩着马镫居高临下地看着陈宝香,薄唇紧抿,一言不发。
陈宝香皱着脸抬头,逆着光不适地眨了眨眼:“张大人,来找我的?”
“路过而已。”他冷淡地答。
陈宝香觉得这人挺别扭,分明是追着她过来,却连个好接的话口都不肯给她留,高高在上拒人千里,叫她都不知道怎么接。
头埋下去,她闷闷地哦了一声:“那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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