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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丹夷仙宫重新降世。
叶琅以一招之差胜过姬瑶,得到进入仙宫的资格。
她出奇平静,甚至拎来一壶酒,同他告别。
他清楚姬瑶有多在乎仙宫之行,事出反常,叶琅断定她不怀好意,于是引开她的注意,调换了两个人的酒杯。
他不知怀着何种心情饮尽杯中酒。
见姬瑶同样一饮而尽,叶琅忽然止不住心慌,万一她真的狠毒到下了见血封喉的毒药…叶琅一时冷漠地想:她是自作自受死了又如何,一时又指尖发颤怕到极致,总觉得自己正在不知不觉间将她推至更远的地方。
叶琅沉下心神,知晓她应当不会放入致命毒药,她那样在意清玄道君,不会让师尊拥有一个谋害同门的徒弟。
她应该做得更隐蔽,更细微。
她没理由舍下自己前途不要,来害他。
叶琅提心吊胆地等着毒发,等着撕破两人之间虚假的伪装。可是什么都没发生。
她许是真心为他饯行,倒是他小人之心,思量太多。那一瞬间,叶琅心头猛然一空,不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有什么莫名的情绪逃逸而出。
叶琅拿出本不打算送出去的发带,“若是有需要,可以与我联系。”
发带名为念念流音,一种通讯法宝。出自炼器大师之手,可以无视仙宫屏障,简单联络。两条发带色如皎白月光,样式精巧,花纹素雅,是修真道侣比较偏爱的一类灵器。
姬瑶心中不以为意,只觉他活不到出来,装作欣喜地收下了。
她用的是毁去修士灵根的弑丹,融于酒水无色无味,毒发之时,叶琅只怕正在仙宫之中呢。
她要他死在仙宫,再回不来。
她恨他,恨他目中无人的姿态,恨他与她极为相似又胜过太多的根骨,恨他的出现。
凭什么她步步艰难,他却能一路畅行无阻!
她偏要毁他资质,坏他根骨,要他尝尝根骨受限无能无力的滋味,令他跌落凡尘,自此销声匿迹,身死道消。
叶琅不确定十年分别会发生什么,又觉得她似乎不像往日那般虚情假意。
重逢之日,是分道扬镳,亦或是可对彼此真心托付?
叶琅心意一动,声音不自觉温柔许多,“我帮你系上?”
这份亲密令姬瑶有些不适,但她还是任由他系上了,在叶琅握着另一根发带示意她为他绑上的时候,她也照做了。
两个人各怀鬼胎,偏偏装得岁月静好,动作笨拙为彼此绑上发带。
“若我天天与你讲话,你会嫌我吵吗?”
“不会。”
对视时,绵绵情意在目光间流转,远远看去,倒像极了初通心意依依惜别的爱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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