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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宣无言以对,自己从小就爱偷懒的毛病真是让人说着了,其实也不能怪他啊,父亲还在时,亲妈惯的。
那时候阮秀琴这也不让做,那也不让做,只让他看书,或者干脆玩都可以,美其名曰放松放松,也是没谁了。
后来父亲意外死了,他倒是想多做点事来着,可惜读初三了,学校远,学业又繁忙,基本都不在家。
怕老同学一个人在寒风里孤单,张宣买了老鼠药回来后,还是陪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她那挖煤回来的爸爸下车,又目送两父女采买年货去了,才坐上欧阳勇的摩托车回上村。
十字路口,帮着把行李卸下,欧阳勇就问:“刚才那个黑不溜秋的瘦高个是你同学她爸?”
张宣点头:“嗯。”
“变化好大啊,怎么瘦成那样了?”
“可能和挖煤的工作有关,听说还得了甲亢。”
欧阳勇自告奋勇说:“我去接他们。”
张宣好奇问:“去上面的永兴村,你一般收多少钱?”
欧阳勇说:“30。”
张宣挑眉,“这么贵?”
欧阳勇解释说,“这还贵啊?你同学在那高山上啊,从我们村上去还有14里深山路,到处是悬崖很危险的,到了晚上给我再多钱我都不敢上去。”
张宣摇头说:“那还是算了吧,他们舍不得那30块钱的。”
欧阳勇吹个口哨笑道:“她成绩那么牛,次次第一,马上就是铁打的大学生,我就当投资了,看你面不收她钱。”
然后想到了什么,又说:“你们关系那好,将来要是万一成了夫妻,还是一家人呢,那可是佳话。”
张宣嫌弃地摆摆手,表示有多远滚多远,赶紧滚。
……
当天晚上,熬夜复习到凌晨两点的张宣又一次趴在书桌上睡着了,还做了个梦。
梦里有两女一男三个小孩一直在缠着自己,哭喊着“还我爸爸”,执着地喊了一夜。后面见求也没用,三小孩竟然举起柴刀劈向自己脑莫心。
张宣被吓醒了,惊魂未定的用手指抻抻眉心。
他清晰记得,梦中的三个小孩分明是大姐上辈子的儿女,这是在向自己索求归还阳恩德啊。
真是三个兔崽子,竟敢这样对你舅舅!我这也是一番好意,帮你们换个好一点的家庭懂不懂?
都说良禽择木而栖,人择良人而伴,你们要知足,要珍惜…
算了,神神叨叨自我安慰到一半,张宣忽的有些意兴阑珊地看向了窗外,心想都重生半年多了,自己潜意识里竟然还对前世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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