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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铄看着张疏密:“张大人,你可会用朱砂入药?”
张疏密沉默良久,才叹气道:“在我行医这些年里,确实用过朱砂,但皇上这只是高热,没有旁类的表征说明发了惊悸,贸然使用恐怕不妥。”
段铄双手抱拳朝张疏密一拜。
张疏密连忙托起他的手:“段大人,你这是何意?”
段铄言辞恳切:“张大人,实不相瞒,滇西蛊毒已入京中,长公主等人都靠着朱砂延缓病情。
“皇上此番乃是与活尸打交道所导致,恐怕是尸气入体所致,此番建议你用朱砂,责任由我来担着。若是出事,段某以死谢国。”
张疏密默了默,段铄乃三朝老臣,且当初入朝乃任钦天监一职,多少能卜算吉凶,若是他所言……
他咬咬牙,说道:“臣马上去开方子。”
左右院判皆是一惊:“张院使……”
“莫要再说,国家存亡之际岂乃推卸责任之时?!”说罢,他摆了摆衣袖,提笔开方。
他独自在案前,仔细斟酌,增减了好几回,才写好了药方。
*
秦喜墨独自缩在房间角落里,没敢点灯,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淅淅沥沥的打在瓦顶上特别瘆人。
柳明臣和闻西陵已经离开了两个时辰,不知是不是已经顺利找到沈棋。
没有人给他送吃的过来,甚至在他们走后,这个院子像是死了一样,一点人声都没有。
他不敢出去看,怕引来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忍受着肚子咕咕响,他本想眯一眯,却毫无睡意,被之前被哀乐影响,他已经睡了大半天。
现在只好直勾勾地盯着外面。
哗啦……
一道闪电照亮了夜空。
他赫然看见有人影停在门外,而且越来越近。
可以想象来人的脸正贴在门缝往里看。
那并不是柳明臣或者闻西陵,可以隐约看见是一个粗壮的男人,背上还绑着一把斧头。
他悄悄地挪下床,向里一滚,藏在了床榻底下。
而他刚刚藏好,大门就被人推开。
吱呀一声没入了雨声之中。
借着外头的光亮,他看到那是一个大腹便便、脸上还挂着“亲切”微笑的男人,背后的斧头反射着精光,上头好像还滴着血水。
男人本来极力压低脚步声,可是他的鞋子已经湿了,踩在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水声。
他自己也意识到,索性就不管了。
他朝屋内看着,不大的房间空无一人。
秦喜墨一手捂住自己的嘴,一手捏住鼻子,屏住呼吸,以防又出现呼吸声被暴露位置的惨剧。
在他憋气憋得脸都变成猪肝色之时,男人停在了床榻之外。
他都能看见对方的黑逡逡的草鞋,心里祈祷着对方快点走。
只是,等了又等,男人还是一直站在那里。
秦喜墨的心高高悬在半空,这有什么好看的?房间一眼就看尽,没人就快滚。
他还在心里怒骂着,下一道闪电又来了。
这次,他看到一滩烂肉掉在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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