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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是怎麼了……??為什麼他會覺得……這傢伙運著球,在場上奔跑的樣子……這麼、這麼的……熟悉……?熟悉到他幾乎可以預料他下一秒就要準備原地跳投……咦?!
腦子才剛這麼想著而已,黑髮男子果然煞住了腳步,輕巧地一躍,手臂高舉……
別想這麼容易就進球!!
他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冒上來的一股衝勁,促使他三步併做兩步地閃身擋在黑髮男子身前,然後同樣縱身躍起,打算給對方蓋個大火鍋。
兩道幾乎跳得一般高的身影彷彿要在半空中定格那般,直到他親眼看見那雙黑眸深處,迅速地閃過一抹嘲諷的光芒。
什……
人在半空中的他尚未反應過來,黑髮男子便猝不及防地收回手,輕巧地落了地,持續帶著球往籃下前進。
假動作?!
他又隔了一秒,當身體順著重力下墜時,才恍然大悟到這點。然而,這一連串的變化來得實在太快,快得讓他完全反應不及—未有準備的落地重心一個沒抓穩,他整個人便往前撲倒,眼看著就要用臉和堅硬的木質地板來個親密的接觸。
他在心中暗嘆自己的倒楣,同時乖乖地閉上眼,暗自祈禱等會兒的撞擊不會太過疼痛,雖然他覺得不太可能……
『砰—』悶悶的撞擊聲響不像是重物落地的聲音,倒像是肉體與肉體的碰撞聲……閉起的金眸緩緩睜開……他覺得這種落地的感覺實在有點詭異,像是有什麼墊在他的……
下頭?!!!
眼一睜,映入眼中的不是原木地板,而是罩在寬闊胸膛上的雪白襯衫。他愕然地抬起頭,望著那被他當作墊背的黑髮男子—後者此刻吐息清淺,唇色有著不自然的青白,像是在隱忍著什麼那般。
「白…痴……門外漢就不要學人家蓋火鍋。」就連那咬牙切齒的嘲諷此刻聽來都有點氣若游絲。
玦什麼也來不及細想,挪開身子之後,反射性地便要去攙扶對方。
「喂~你哪受傷了?」對方的模樣明顯地不同以往,他幾乎立即地便下了這個推論。
探出的手臂準備搭上對方的左肩。
「沒—呃!」力持鎮定的否認終結於最後尖銳的抽氣,就在有力的蜜色大掌握住他的肩頭時。
玦錯愕地察覺掌下肩骨在他施力下隱隱的錯位。他二話不說地攙住對方另一邊的肩頭,將流川整個人架起來,邁開穩穩的步伐朝著體育館門口走。
「受了傷還逞什麼強!以為自己是超人嗎?」他毫不留情地吐嘈,隱隱泛白的唇卻洩漏了他的不安與擔憂。
「不要因為輸球就遷怒……白痴。」黑髮男子把全身的重量幾乎都交給了他,因忍痛而自額間滑下的冷汗浸濕了玦肩上的一小塊布料。但是,即使是在這種狀況之下,他依舊可以損人也不帶一個髒字。
玦怒極反笑。
「嘴硬的死狐狸。」他咕噥著,同時一個使勁,拉開了體育館的鐵門。
大門敞開的轟隆聲響,如潮水般湧上的黑衣人此起彼落的說話聲,掩蓋了他方才脫口而出的,沒有人察覺的,關於對方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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