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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岭走后,边令白便朝费宏德问道:“如何?”
费宏德略一沉吟,而后朝边令白答道:“身份没有差错,应当确实是赵埔的家人。”
边令白这才放下心,说:“冒名顶替,也是有可能的。”
费宏德答道:“不大可能,您也看到了,这孩子出身定是诗书之家,又有少许兵家之后的气质,较少开口,话一出口,却十分自然稳重。对着您的时候不惧怕,自信都在心里,绝非随随便便能找来的畏缩之辈。武独上哪儿去找来这么一个少年?况且这么做,也对他没有半点好处。”
边令白一想也是,派个少年带着藏宝图千里迢迢地过来送钱,对武独来说又有什么好处?
“这厮先是叛了赵将军,又害死了李渐鸿。”边令白哭笑不得道,“虽托庇于牧旷达麾下,想必也是日子不好过,要再找条谋生的路子。”
“武独其人优柔寡断。”费宏德说,“且投靠牧家后,昌流君必容不得他出人头地,除前来归顺将军以外,无路可走,乃是预料之中。”
“若不是贺兰羯早一步来投。”边令白说,“武独能为我所用,倒是不错的。”
费宏德叹了口气,朝边令白说:“说到贺兰羯,我始终是反对您收留他的,若被朝廷得知他在您麾下,先帝这桩命案,您便撇不开了。”
“罢了罢了。”边令白不耐烦地一挥手,说,“不必再说了。”
费宏德点点头,说:“近几日,我便着手勘察此地。”
费宏德起身告辞,待费宏德走后,边令白又满脸堆笑,展开那地图反复看,一脸贪婪神色。
武独与段岭在暗夜里穿过走廊回去。
清风吹来,段岭突然停下脚步,感觉到了什么,站在走廊前。
潼关一轮明月,大得如同幻景一般,将它的清辉洒向大地。武独停下脚步,眉毛微一动,不解地看着段岭。
“怎么了?”武独问。
段岭摇摇头,有股奇怪的感觉,却一下说不出来。
武独一手搭在段岭肩上,站在他的身后,与他一同望向院外,悠悠明月下,段岭有种错觉,仿佛自己真的成为了那个“赵融”。
“滇池的水,潼关的月。”武独说,“玉衡山的青松,蓝关的雪。”
段岭马上回头,朝武独说:“你也知道?”
“知道什么?”武独莫名其妙地说。
“那些……”段岭想起了李渐鸿朝他说过的中原大地,沉吟片刻,而后开口道:“我爹以前也说,这世上有太多漂亮的地方了。”
“江湖人,都有不受约束的心。”武独随口道。
“原来这就是潼关月。”段岭说,“还有玉璧关下的枫林……”
“你会看到的。”武独朝段岭说,“走吧。”
“这是带我去看的意思么?”段岭问。
“你要这么想,倒也可以。”武独随口道。
两人在边令白府里不方便说太多,但段岭知道武独的意思是,办完这件事后,真想去玩,自然可以带他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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