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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来福瞬间变了脸色,便要去推门。
被云媞一把拉住。
来福咬唇:“小姐,你也太好性儿,叫那老婆子这般欺负你!让奴婢去,不骂她个四脚朝天今日这事便不算完……”
云媞拧眉,轻声斥道:“安静!”
来福讷讷噤声。
她也早听出来,外面说话的是太子府里最得用的花嬷。
这花嬷和婉婷的娘一般,是先皇后身边伺候的。
李怀肃以军功迎回生母牌位那一天,就是这位花嬷捧着牌位出宫。据说,当时她浑身是伤,一头栽倒在李怀肃跟前,“殿下,老奴拼死,总算把皇后娘娘的牌位护住啦!”
到力竭晕倒那一刻,手里还紧紧地抱着牌位,不曾压到一星半点儿。
花嬷在太子府中地位极高,等闲不出来任事。
现在,竟是叫她送回牧云安。
李怀肃这是要做什么?
云媞拉住来福,细听门外声响。
门外,绿萼听花嬷说的不是话头,拧眉道:“奴婢愚钝。嬷嬷这是什么意思,不妨明说。”
花嬷声音尖锐:“还能是什么意思?你们没能好生伺候太子妃,惹得主子不悦,还不是要我们这些府中老人擦屁股?不三不四地进这太子府的人,就是不当用!”
饶是绿萼性子沉稳,也涨红了脸,“今日太子妃惹出事儿来,是我们这院里没看住,我们不对,自有主子责罚。何至于让花嬷嬷你说话这般夹枪带棒地羞辱人?”
花嬷皮笑肉不笑,鼻子里冷哼一声。
她对云媞素来不喜得紧。一个给旁人做过外室,失了清白的女子,居然还能进得了太子府,腻在太子殿下身边。
真是……世风日下,不知廉耻!
花嬷看不惯很久了,今日不过借题发挥。
她一双浑浊的老眼盯住了绿萼,却是冲着屋里扬声:“怎么,你们这院里的下人做错了事,难道还一声儿都说不得?好高贵的奴才!老婆子我就是这个性子,就是这张嘴!你们啊,能听就听,听不得就滚!只怕啊,有些人想滚,却是连娘家都不敢回!”
绿萼见那老嬷嬷说得愈发不像话,变了脸色连忙上前阻拦。
花嬷却哪里能被阻得住?她一张嘴只像泄洪一般,“咱们太子宽宏,什么香的臭的,家里统容得下。也不想,那些个臭鱼烂虾都招揽来家里干什么?若依老奴的,都该打个臭死,撵出去才好!这日子方才清净!”
知道花嬷这些话是有心要逼走云媞,绿萼只得强忍下心中郁气,压低声音道:“嬷嬷,旁人不知道太子妃如何,您老还能不知道?平白说这样的话,往人心里扎!”
云媞的事,花嬷知道得清清楚楚!
可知道又如何?在她心中,本就是云媞配不上李怀肃,更不该假借自己妹妹身份,嫁进太子府,贪享这太子妃的荣华富贵。
她就是气不忿,就是要骂!
花嬷一把推开身前的绿萼,“就是知道,才替太子殿下不值!为了一个有娘生,没娘教的下贱东西……”
“咣当!”
房门被由内而外一下子推开。
云媞一步跨过门槛,直盯着花嬷,“嬷嬷这话,可是太子差你来说的?”
还以为云媞不敢惹事,只能做缩头乌龟。见她出来,花嬷一愣,气势先就矮了三分。她眼神闪烁着,“是……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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