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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萧瑟,大地寂寥,新城城头血迹犹在,城头上已是飘起了火凤教赤色的旗帜。
望着这座刚被叛军攻克的城池,陆瑾多多少少有些尴尬,没话找话的问道:“对了,时才那些军卒似乎根本就不知虞国女皇是谁,不知是何因由?”
陈柏君微笑言道:“不瞒陆将军,他们都是虞国刚刚征召不久的军卒,入军不过区区十来天,才不清楚虞国的相关情况。”
陆瑾恍然点头,话到嘴边还是忍不住,叹息言道:“你们原本在那崇山峻岭中生活得好好的,犹如世外桃源,为何却要出山起兵作乱,难道不知这样乃以卵击石之举么?”
说到此事,陈柏君收敛笑容,颇为正色的开口道:“困守深山固然不错,然却固步尘封不知山外岁月,岂非憾事?国师有句话所得很对,火凤教生来就是要为天下百姓谋求福祉的,若不能解救百姓,那火凤教存在又有何意1
陆瑾知道他口中的国师乃是火凤教教主唐忠宝,也记得了虞国不同于大唐,女皇乃是禅让而非继承,君权并不专一,很多时候说不定就连苏令宾自己,也对大事做不了主。
心念及此,陆瑾轻轻一叹,却没有反驳陈柏君的话,因为现在做口舌之争,都是毫无意义的。
待陆瑾在新城万般无聊的待了两天之后,苏令宾的君令从越州传来:请大唐江南道安抚大使陆瑾,前来越州一见。
闻讯,陆瑾暗地里松了一口气,率领所带的百余护卫骑士,在陈柏君派兵护持下,向着越州进发。
越州,乃是江南道重要的鱼米之乡,经济要地,著名的东南名山会稽山也是位于此地。
相传大禹治水功成,在越州茅山会集诸侯,计功行赏,死后葬于此山,故更名茅山曰“会稽”,春秋时期,吴越民族以越州一带为中心建立越国,成为春秋列国之一,便是越州的由来。
到得唐时,越州坐拥鱼盐之利商贸发达,往来客商也是多如过江之卿,被誉为江南道要地。
这次火凤教骤然叛乱,并以此为根据地进行扩张,想来也是看中了越州条件优厚的原因。
三天之后,陆瑾一行到得越州会稽县外,裹挟着黄昏最后一丝晚霞进入了城池之内。
陆瑾所带的护卫骑兵自然不能入城,只得驻扎在城外,故而也只有陆瑾和陈子昂两人进入城中。
深陷叛军之中,陈子昂心内倒是有些忐忑,然见陆瑾依旧神态自若,不卑不亢的时候,也就渐渐安下心来,走马入城仔细的观望着会稽街景,对于看押他俩的叛军浑然未觉。
待行至一座古朴简陋的院落前停下,陆瑾这才抬头一看,“驿馆”二字清晰入目,大门红漆斑斑脱落,显得有些衰败。
这驿馆多为前来会稽办事的官员临时休憩之处,虞国将陆瑾等人安置在这里,也是在正常不过了。
陆瑾也不犹疑,举步走了进去,刚进入正堂便有驿馆丞前来安置住处。
好在陆瑾一行只有两人,安顿起来也不麻烦,片刻之后,驿丞就为他们寻得了一处不错的院落,又安排了几名仆役,方才告辞而去。
奔波劳累数天,终于安顿了下来。
陆瑾闲来无事,便吩咐仆役铺排了一桌酒食,唤来陈子昂在月下对酌。
越州之酒多为米酒,入口醇厚香甜,与北方凌冽之酒大是不同,也让饮惯了剑南烧春的陆瑾大感淡味。
不过好在有着越地特有的鲜鱼佐餐,再配上几盘可口的小菜,倒也让陆瑾与陈子昂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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