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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画室门,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陆祺捏着鼻子呛咳两声,被熏得眼泪都出来了:“我去,不知道的以为这里是凶案现场呢。”
说完他想到聂楠的那句“当然是杀了他”,不禁脸色微变,“不会真的是吧……”
被绑着的聂楠冷哼一声,卓有成效地表达了自己的鄙视。
与血腥味截然相反的是,画室里整洁干净,并无异样,沾着五颜六色颜料的白窗帘随风微微飘动。
画架整齐地摆放着,其中一个格外显眼,因为它是唯一上面搁着画的。
那是一幅素描,上面的是一个人的背影。发丝如瀑,寥寥几笔就勾勒出女孩灵动的神态。
所以几人一眼就认出,画的是聂楠。
笔触细腻,每一笔都饱含情感。即使是他们这些外行,也能看出画手精湛的画技。
画面左上角,娟秀的字体署着“冉新月”三个字。
镜楚:“是另一张空课桌书上的名字。”
六班教室里一共有两张空课桌,一张是荣洮的,另一张应该就是冉新月的。
陆祺学会了抢答:“这题我会!幻场是场主意识的具象化,这两个人消失,说明场主在潜意识回避他们。所以这个‘冉新月’一定也是关键人物。”
“不错。”凌怀苏欣慰地看了他一眼,取下水彩画,拿到聂楠面前,“这个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看到那幅画的瞬间,聂楠那张面团脸上平白无故生出一种咬牙切齿的意味:“贱人,她和荣洮都是贱人!背叛我的下场,就是死有余辜。”
“背叛?”这句话信息量略大,陆祺托着下巴,发挥了他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我明白了,会不会是聂楠和荣洮在谈恋爱,渣男劈腿冉新月,聂楠一怒之下把他们都杀了?”
荣誉墙上的爱心,夹在课本里的纸条,种种迹象都表明两人关系不简单。
陆祺转向聂楠,“啧啧”两声,真挚赞叹,“小妹妹,你这战斗力可以啊!”
聂楠:“……”
即使没有五官,也能感觉到她翻了个白眼。
陆祺打了个喷嚏:“这屋里这么重的血腥味,到底发生了什么?”
凌怀苏好整以暇道:“亲自问问不就知道了?”
还没等陆祺没反应过来怎么个“亲自问”法,就见凌怀苏缓缓走近聂楠。
聂楠仍记得这人把自己捆起来时的狠辣无情,慌张道:“你、你要干什么?别过来!”
凌怀苏微微一笑:“我拒绝。”
聂楠:“………”
“拒绝”二字就像个切换开关,下一刻,尖锐的铃声大作,周遭场景变化,光线遽然变暗。
只不过与上次不同,这次镜楚和陆祺也被拉了进来。
聂楠后知后觉被利用了,她大概第一次遭受此等屈辱,恼羞成怒地搞起了连坐,把所有人打包扔进了煞场。
血腥气更浓郁了,几乎到了无法呼吸的地步。一回生二回熟,凌怀苏不慌不忙地搓亮小电球,映出画室墙壁上大片血迹。
借着微弱的冷光,陆祺茫然打量眼前:“这是……又回到阴面了?我们……”
他忽地住了口,黑暗中,某种不间断的水声清晰响彻屋内。
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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