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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云想了想道:“黄莺和雀儿也都跟着呢,当时奴婢是想着进来为夫人小姐添茶,顺便让她们两个帮夫人小姐铺床的,后来见屋内灯都熄了便没再进去。”
刘丹梅扶着额角,翠云见状识趣的绕到她身后为她轻轻揉按,缓解头疼。
“啧,我们当真睡这么早?”刘丹梅皱着眉,“我怎么觉得好像做了一个被针扎的噩梦,在梦里我一会儿被人在地上拖着一会儿又被千万根针扎,可怕得很。”
翠云道:“夫人怕是前个落水受了惊罢,所以才会做这种噩梦,奴婢瞅着夫人和小姐的脸色都不好,不若请府医过来瞧瞧?!”
昨天翠云跟几个丫鬟出去躲懒是有理由的。
白日里刘丹梅每隔一个时辰便会让院子里的丫鬟去书房请一遍江浩文,请到最后的时候江浩文已经不耐烦到极点,几乎到了看见红梅苑的人都要发怒的地步。
后来院子里的丫鬟们都找了借口去院子外忙活,尽量不出现在刘丹梅母女二人面前,省得她们看到了又要遣她们去给老爷传话,那不是自找挨骂么。
刘丹梅刚想说‘好,顺便去通知老爷’,可随即想到昨日请了江浩文多遍他都没有动静,心里凉了半截,连府医都懒得请了。
于是摆摆手道:“不用请了,你帮我多按按,今个白日里我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被窝里的江晚歌带着浓重的鼻音道:“母亲,你不请府医我是要请的,头疼死了,必须得开点汤药才行。”
刘丹梅瞪了她一眼,转头喝止翠云:“不许去请府医,去小厨房熬两碗姜汤就行了。”
“母亲!”江晚歌从被褥里探出脑袋来,“当真难受得紧,浑身上下都疼!针扎一样!”
刘丹梅何尝不是浑身上下都疼,但就在刚刚她觉得自己的策略错了。
此前几天她先是用自己落水引来江浩文,施了苦肉计,昨个又称病下不了床频繁请江浩文过来。
这会儿子不管她是不是真病,在府里其他人看来就是假病,就是在装可怜引同情。
与其让府里其他人误解,惹得江浩文心烦,不如她现在乖觉一点,等明日或者后日江浩文自己主动发现她生病,定会怜惜她为不劳烦府里人隐忍病体。
刘丹梅让翠云安排人去煮姜汤,脚底无力的踱到床边道:“既是风寒姜汤也有作用的,待明日你父亲知道了定会夸你懂事。”
江晚歌气急败坏的看了她一眼,扭过身不再理会刘丹梅。
刘丹梅顺着她的动作看到江晚歌脖后的几道血痕,整个人犹如被冻住了般,僵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之前她只顾得自己头疼和审问翠云,自己身上疼也只觉得是着了风寒肌肉酸疼。
可现在看到江晚歌脖后的擦伤后,刘丹梅整个人都不好了,她颤抖着手拽住江晚歌的中衣往下扒拉了几下,果不其然,江晚歌的后背好几条狰狞可怖的血痕。
这些血痕上面似乎被涂了一层薄薄的东西,已经结了血痂,而且并没有特别明显的痛感,所以江晚歌平躺着入睡时并没有特别大的感受。
一股无端的恐惧涌上心头,刘丹梅拍了拍脑袋。
她对昨天晚上的印象只有江晚宁来敲她们的门,而后她和江晚歌被扎针定住的记忆,其他的都恍恍惚惚,好似做了一个仄逼狭窄的噩梦。
而翠云的话却让她产生了恍惚,好像她见到江晚宁这一场景已然是梦里的场景了。
但现在看到江晚歌后背的血痕,却又推翻了她脑海里的一切,或许见到江晚宁并不是梦,后面的那个噩梦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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