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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被劈熟都不关我的事。”谢逢野推开凑在面前的司命,“我可再撑一天。”
“大哥。”土生干脆换了称呼,“你看看自己手心行不行,你自己都难保,你还替他抗雷劫?”
“狗屁,你怎么不怪青岁封我法力,天雷算什么?劈我几道我还当洗了个澡。”谢逢野仰头,也不知是要先骂顶上的黑云,还是越过黑云问候一下不世天的那位。
“你们这是傻到一处了呀!!!”土生连连砸手,“做什么非要为了那些情爱闹成这样。”
他忽而想到什么,倒吸一大口冷气,难以置信道:“你保他,不会是为了……他答应给你找人吧?”
“不然呢?”谢逢野受不了司命这个磨叽劲,推了他一把,“带着人滚!”
土生来气了,怒火上头地吼道:“我今天滚!之后呢!你要怎么护住他!退一万步来讲,你那所爱之人,如今或许是凡人,亦或是动物,你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呢!”
“关你屁事。”谢逢野平淡道,“而且,梁辰已经去绑雷仙了。”
土生:“……”
行吧,幽都行事是爱这样的。
浓云逐渐压下来,土生无法,三步并作两步过去拉着不明所以的沐风开溜。
猝然听见马蹄声近,谢逢野偏头瞧去俞思化已经纵车到了篱笆边,看他坐在车夫位置手持缰绳,想都不用想车厢里定是那只傻妖怪。
俞思化没事,但那妖怪阿净现身于天雷之下,是要挨雷劈的。
棕马扬鬃踏狂蹄,碾落泥沙的声音,迎风飘舞的发尾。
在马车后面,俞思化头顶之上,风云雷动,天如墨渊,
一道惊雷如蛟龙似银蛇,晃着凌厉寒光,先斩聚合稠云,再劈向人间。
不知怎的,谢逢野胸口绞痛起来,尚未得时间恢复,他已身形如风地掠过狂奔的土生,立于马车前起障。
已然双掌朝天,他都没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似是身体先他一步,生了一种莫名的本能。
风驰电掣一瞬,本来空无一物的胸腔中忽有团热烈之物像疯了一样跳得汹涌。
跳得谢逢野心惊胆战。
他才和沐风换了境遇,不过眨眼时间,居然能有执念强大到驱使他冥王之身去护住阿净?
何以爱那个傻妖怪到这般地步?!
料想中的撞击没有来到,土生一声惊呼嚎破了嗓,而后是俞思化匆忙勒马的慌乱。
头顶碧天淡云,骄阳正烈。
方才浓云狂风好似只是惊梦一场,脆弱不堪地被几声马蹄响踩碎。
万事大吉。
谢逢野撞进一身青衫素袍,把人带着一同趔趄了数步才站稳。耳中尽是轰鸣和天道的诘问,堂堂冥王,居然喉头一痒呕了口血出来。
他看不清俞思化面上是何表情。
也看不见马车厢里有什么人。
阿净,不在……
“谢公子。”
“谢公子?”
谢逢野像是睡于沉潭之中,听见有人隔着遥遥水面唤他,眼皮似有千斤重,拉扯不开,只能隐隐约约瞧见面前有个模糊的人影。
“谢公子!”那身影又凑近了些,送来素白一色,听起来万分焦急。
待谢逢野睁开眼,这才瞧了个清楚。
这不是张山他爹嘛!
“做……做鬼就不要这么凑到人脸上。”他头痛欲裂,皱着脸坐起来,“没人教过你啊?”
一道低沉之声从旁传来:“什么?”
谢逢野转头看,见俞思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脸侧有道红印,想他刚才应当是在这撑着脸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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