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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惟州也不着急,洗菜的时候就真是洗菜,将小青菜每一处细节都洗过,最后还是吴婶儿先开的口。
“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不一定为实……孩子,回去吧。”
吴婶儿接过殷惟州手中洗好的青菜,看样子今晚是真的不会再开口,殷惟州稍微欠身,道了一句感谢。
“陈教授,走了。”
陈岁里听见声儿,将手机丢还给吴晓文,“走了啊,晓文儿。”
吴晓文急得直冒汗,“你倒是把这一局打完再走啊,留给我算怎么回事,我我我过不了啊……!”
“砰”的一声,房间门被关上。
陈岁里问:“怎么样,队长?”
“有人问过一样的话,吴婶不肯说”,殷惟州又道:“不过她跟我说了一句话‘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不一定为实……’是单单指杨净秋的事情吗?”
殷惟州一时之间想不出来一个所以然。
“别想了队长,先休息吧,总会知道的。”
陈岁里铺好床,等着人过来。
“你心态好像一直很好”,殷惟州说。
“有你们啊”,陈岁里笑,“因为我知道,不论我以后能不能变厉害,我的队友都不会抛下我;因为我知道,天塌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队长都会来救我……”
前面的话虽然煽情,但还算寻常。
可陈岁里后面两句话一出来,殷惟州心里顿时“轰”的一声炸开,雪顶坍塌也不过如此。
陈岁里,竟然这么相信他。
“队长,你手怎么这么红?”,陈岁里说着就要去看,却被殷惟州下意识地躲过。
陈岁里不赞同的看了他一眼,强硬拽过,“别动,我帮你捂捂,谁知道明早上一起来会不会生冻疮。”
“你怎么会…知道?”
陈岁里说:“你家里墙上挂的照片,队长你忘了吗?”
殷惟州被这样一提醒,才又记起来,好像是这样,他的确在卧室放了一张,上次陈岁里过去有些困,在他卧室短暂的休息过。
他只是没想到,陈岁里竟然连这样的小细节都知道,毕竟一般人都只是囫囵看个大概。
不过殷惟州转念又一想,猫狗子副本枇杷树下的道具也是陈岁里发现的,他就是单纯的记性好,想不记得都不行。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房间的灯自动灭了。
万籁俱寂,针落可闻,就连不知道何处的水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等等。
这间房子距离最近的卫生间都在五十米开外的地方,那这水声又是从何而来?!
陈岁里猛然惊醒,却见一条还没有自己小臂长的腿脚凭空悬在他面前,那腿脚在膝弯处生出来一张小小的人脸,现如今正盯着他诡异的笑。
而水声则是来自这腿脚的顶端——大腿跟被切断的地方,源源不断地往外涌出红色的液体,一滴一滴,落在地面。
“滴答……”
“滴答……”
这根本就不是水!
而是血!
陈岁里强压下胸中悸动,心想,他要是有心脏病还不得直接就交代在这里。
他伸手去推身边的殷惟州,“队长…队长…”
空的。
他身边的被子竟然是空的。
殷惟州什么时候不见的,他又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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