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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孝松不来无妨,来了,常伯樊也能当着诸人的面,给他苑娘把掌家之事定下,蔡氏发疯之因也能拍掌定下,往后她再敢发作,他能让大房一房吃不了兜着走。
“是。”宝掌柜得了话,就放心了,招手叫来一小厮,凑耳吩咐了几句,小跑着跟上了前方的家主。
一得吩咐,下人已在长绿榭把酒水摆好,常伯樊至长绿榭时,酒菜陆续抬来。
他是第一个到的,宝掌柜给家长倒酒,道:“昌大爷那边是老柯去请的,想来很快就到了,其他几家都是我叫了得力人去请的,南徽州的爷是老郭去请的,您放心。”
南徽州的爷入了老爷的眼,有门生意要落到他手上,宝掌柜也不敢轻慢,找了老郭去请当是老爷的重视。
“你去路上替我迎迎他们。”常伯樊把酒杯放到一边,选了一张离主桌远着的椅子坐下,眼睛看向池塘上的浮萍,道。
“是。”
“宝掌柜。”
宝掌柜又回头。
“你觉着夫人如何?”
宝掌柜拱手,笑道:“夫人是个和善人。”
“哈哈。”常伯樊大笑,脸上不由带了几许笑意,挥手道:“去罢。”
和善人碰上了,才叫和善人。苑娘哪是不通喜怒,谁好谁歹,她心中清楚。
宝掌柜去后不久,常孝昌由柯管家和宝掌柜领着来了,人一到,柯管家就告退,宝掌柜也跟在后面接着却迎人。
他们一走,常孝昌笑道:“你也来得太早了。”
“理当如此。”常伯樊请他入座,为他倒酒,“这两日堂兄已见了不少亲戚罢,还有哪些未见的?”
“要见的都见了,就是有一家,不知贤弟可有记忆?”
“哪家?”
“就是太和十八年迁到宿安的常格东常叔公一家。”
“记得,这次他们没来,他们家现在只剩孤儿寡母四人,老叔公已仙逝,他膝下两子也跟着去了,家中现今只余一位慈母抚养家中三位幼子幼女,年初我就差了人去送喜帖,这位婶娘不便前来,也是歉疚不已。”
“啊?”当下,常孝昌错愣,失声道:“竟只剩一母三子了?出了什么事?”
常伯樊瞥了他一眼,说道:“因痨病过逝,东叔公早年就得了这毛病了,两位叔叔也随了他。”
家也因吃药吃垮了,常伯樊记得他们家,是因这家来信求主家讨过几次银钱,母亲跟他说过这一家子,也或多或少给了,后来母亲过逝,这叔公家的大儿子过来吊唁,哭得很是情真意切,还私下找了常伯樊凭吊了他母亲一番,也算有情有义,是以常伯樊大喜,也专门请了这一家。
“堂兄过问他家,是?”
“是我父亲之意,”常孝昌苦笑,“当年我父受了叔公一恩,这次我来,叮嘱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他一番。”
他靠近常伯樊,小声道:“叔公家当年有一物送给了我父,之前此物帮了大忙,父亲道当年给的银子太少了,让我再补上一些。”
也是知道这家子难,他父亲想借机再补上一点,常父常瑜是重义之人,当年常格东一家被分出主枝,用分来的此物跟常瑜换银钱,常瑜也只当是借,现在这物送了出去,帮了大忙,常瑜就让儿子这次回来再添补一些。
帮了大忙?常伯樊若有所思,嘴中道:“前些日子得了回信,知晓他们孤儿寡母的难处,我已叫人送了些银子过去,也打算一两年的就差人去看上一看,帮扶着他们一家老小过来,等孩子长大,伯父那边仁义,若有贴补,兄长可托付我,下次探望的时候,我一并送去。”
听闻此言,常孝昌长长地舒了口气,欣慰地看着常家这任家主,“父亲道常家在你手中已有不同,如今我亲眼见到,心头这悬坠的石头也算是落地了,有你这等心性掌家常家,常家不兴也难。”
说罢,他靠近常伯樊耳语,把此前的大事说给了常伯樊。
这边刚说罢,就听宝掌柜的声音远远传来:“老爷,南徽分家的平二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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