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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人眼里,裴野鹤和江凛就像宋磬声左右手牵着的两条狗,他在哪,那两个人就在哪。
至于姚湛空,并没有太强的存在感。
可私下里,宋磬声却和姚湛空黏得最紧,他想要什么,想偷溜出去玩什么,都只会告诉姚湛空,或让他偷偷从外面带回宋宅来。
以前总是他连环逼问,逼得姚湛空只能低头说好,可现在反过来了,成了姚湛空困住他追问他,问得他抬不起头来。
宋磬声心底生出恼意,偷偷瞪了姚湛空一眼。
姚湛空正好拎着便携医药箱转身,他无辜地眨了下眼,好脾气地问道:“我做错什么了吗?”
宋磬声也跟着眨眼,看上去比他还无辜,“没有啊,怎么啦?”
姚湛空笑了笑,拎着箱子走到床边,跳过了刚才的问题,道:“能帮我上药吗?”
经过这一小段时间的加持,淤血堆积更多,已经越过红肿,开始发黑发紫了。
宋磬声吓了一跳,情绪转换快得像是二月的天,前一刻还在恼他,这一刻就成后悔了。
他的确是在后悔伤了姚湛空,可这悔意却不会撼动他取姚湛空性命的决心。
在他心里,这是两码事。
养牛的农人日常也会好好对待牛,可等到自己有需要的时候,仍旧会将它卖了或是宰杀。这是人之常情,放谁身上都能理解。
可要是平日里养牛的时候就非打既骂,动不动还凌虐它,那就纯属是心里变态了。
宋磬声就是前者。
纵使他在情爱上还有些一知半解,可在这方面,他一直将自己的定位拿捏得很准。
“痛吗?”他折开碘伏棉签棒,小心地凑近可怜的耳垂,清理着上面已经凝固的血痂。
姚湛空轻声道:“不痛。”
又是这答案。
宋磬声几乎都想叹气了。
从小到大,他从没听姚湛空说过痛字,无论伤成什么样,他都不肯出声示弱,宋磬声都已经习惯了。
他用了足足七八根棉签才清理好创口,只是耳垂这位置不太好包扎,姚湛空倒是无所谓,说自己体质好,过段时间就可以自愈。
他说得倒也是实话。
S级哨兵的综合素质的确比一般人强许多,自愈能力也是其中一项,普通人的致死伤放在他们身上,仅仅是需要住院治疗的程度。
耳垂的事情一解决,宋磬声心里的愧疚就淡了,他打了个哈欠,生出了点困意。
姚湛空坐在床边看他,“想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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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宋磬声转头看了看床铺,发现最里侧有一个没拆封的睡袋,他指着睡袋问:“我们今晚睡那里吗?”
姚湛空点了点头,道:“你先在旁边坐坐,马上就好。”
宋磬声乖巧点头,起身让开了位置。
他刚大致扫了一眼,发现睡袋也挺大的,还以为是两个交叠在一起的单人睡袋,可等姚湛空撑开的时候,他才发现那是双人的。
睡一张床已经算是很亲密了,现在又是同一个睡袋……
一想到和姚湛空近距离接触时的不自在,还没进睡袋,宋磬声就觉得自己快要发烧了。
姚湛空整理好睡袋,一转头就看见宋磬声怔怔站在那里,落在睡袋上的眼神又懵又飘,脸颊也有点红,不用问也知道在想什么。
姚湛空的心又涩又软。
涩的是他始终站在宋磬声的心门之外,即便与他重逢,宋磬声也没想过信任他。
心软则是因为宋磬声或许还没爱上他,可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像在对他说:“我并不排斥你。”
不排斥就够了。
对如今的姚湛空来说,重逢已是上上签,剩下的,他自己会争取。
他接了水,又弄好了毛巾,即便条件所限,也让宋磬声做了简单的梳洗,他的行李箱里甚至有为宋磬声准备好的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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