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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养了几日以后,卿舟雪与阮明珠,参加了太初境历史上人最少的一次收徒仪式。
卿舟雪自不用多说,在掌门的叹息声中拜了云舒尘为师。阮明珠被云舒尘劝过,闹腾了几日,又发现钟长老峰上也有漂亮的师姐师哥,钟长老为人也算和蔼,于是逐渐一颗心往那边偏去,很快忘了鹤衣峰。
今日的晚霞是淡紫色的,温柔沉静。远方望去,群山隐约,飞鸟在长空中留下几个悠远的墨点。
云舒尘难得没有御风而行,而是放缓了步子,与卿舟雪在鹤衣峰散心。
这新收的徒弟——好像也不是很新,站在她的身旁,已经可以与她并肩。
“前几日内门比试,我观你境界似乎有所松动?”云舒尘道,“是不是快突破金丹了。”
“嗯。”
“金丹期。”云舒尘叹了口气,“十八岁。”
“真是令人羡煞啊。”
她说这话时,夕阳打在她侧脸,光晕柔和,一双妙目如秋水烟云,落在卿舟雪身上。
卿舟雪看着看着,就忽然想起来阮明珠说的甚么“云长老是不是很好看”之类的混话。可惜了阮明珠显然看得不够仔细,至少不如卿舟雪仔细。
她对这个话题显然有很多要说的话,不知为何——她并不很想和阮明珠分享。
回过神来,她把这种莫名的情绪,如茶碗中留下的茶沫一样,轻轻撇去。
“师尊。”
“嗯?”云舒尘这时已经把目光收了回去,眯着眼睛看远方一点朦胧的红日。
卿舟雪轻声道,“没事,就是叫叫你。”
屋内药香缭绕,卿舟雪今天和云舒尘一起回来,她没有时间熬药。阿锦很懂事地记住了这件差事。
云舒尘去沐浴了。
卿舟雪照惯例把药端在桌子上,冷到温和的热度,然后带了一个蜜饯,端着给她送了进去。
临走时小猫咬住了她的衣角,卿舟雪垂眸,听到它说,“恭喜。”
她唇角微弯,嗯了一声。
云舒尘穿着一身单薄亵衣,散着头发,发梢微微有些湿润。她懒洋洋地倚坐在床边,手中拿着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慢慢儿地剥皮。
窗户没关严实,灌了点凉风,她又掩唇咳了几声。卿舟雪轻手轻脚地把药碗放在旁边,“师尊。”
云舒尘抬眸看她,以眼神询问她有何事。
“你咳嗽这么多年了。”她蹙眉,“药也喝了这么多年。此等病症,柳长老也治不好么?”
“天生体弱罢了。”云舒尘不是很在意,“不打紧的,横竖死不了。”
横竖死不了?
“但是能过得舒心些。”
云舒尘看起来并不是很想继续这个话题,她打了个呵欠,朝她勾了勾手指,“凑过来点。”
卿舟雪刚刚俯下身子,口中一甜,被塞了个剥好了的葡萄。
云舒尘拿着帕子擦了擦手,“明日传你一套新功法,为结丹做准备,今日便好好休息一会儿。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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